跟著站起。聞睫低聲道:“為什麼大哥認輸都不行?不會是總捕頭看出什麼來了吧?我們這一陣子好像沒出去為非作歹,他便是發現了,又想怎麼樣?”
韓雲汐道:“不會。想來陳總很長時間沒有好好跟人交手,憋了一心的火氣。如今終於找到一個像樣的對手,自然不能放過。可是苦了大哥,這樣折騰下去,贏也贏不了,跑也跑不了,真是活受罪。”
江畫塵道:“二哥,若是你碰上陳總捕頭,你有幾分必勝的把握?”
韓雲汐哆嗦一下,嘆息搖頭:“我一分把握也沒有。佛祖保佑,最好別讓我碰上他。哎喲!”
隨著他的輕呼之聲,臺上形勢又變,陳北雁幾次三番去搶錢塘的兵刃,此時終於得手,兩人各執齊眉棍一端,內力來回激盪撞擊,衣發俱都隨著風勢獵獵飛舞。錢塘自感稍有不如,血氣翻湧處,手下略松,陳北雁乘機飛起一腳去踢錢塘頸項。這是極其剛猛的外家功夫,若是不避讓,非身受重傷不可。
錢塘恰有罷手之意,提氣護住心肺,鬆手往後退去,卻為了消去陳北雁襲來的勁風,連著在空中三個翻滾,最後堪堪退落在臺角的位置,抱拳道:“陳少俠,小人輸了。”生怕他再接再厲追上來,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溜下臺而去。
剩下陳北雁一人站在臺上,手裡拎著搶來的齊眉棍,一臉戾氣,貌似很失落。
錢塘退卻到長河落日幫的涼棚中來,尹千秋忙給他斟茶,韓雲汐低聲道:“大哥,你這一場白瞎了,下來還得連勝三場才能上英雄榜。”
錢塘嘆道:“我知道,可是真拿不下他。此人不知何故怨氣滿腹,這在我身上還沒有出完,看下來誰倒黴。”
接下來上臺的是銀牙九曲幫的一個副幫主,果然也被陳北雁惡狠狠打下臺來。按規矩,兩場比武罷,他得下去休息,看著他終於大步下臺而去,眾人也終於鬆了口氣。
這般折騰到晚上,錢塘後幾場比武倒是運氣不錯,沒再碰上陳北雁這樣的扎手貨色,終於順順利利過關。
今日裡,連謝聖澤和謝京瀾都跟著下了場,韓雲汐趁機又將謝聖澤的劍法好好觀摩研究一番,心中漸漸有了計較。待看到謝京瀾跟人動手,眼光在他身上徘徊縈繞處,不免帶幾分痴迷之色。
這一日篩選出來的一百人,謝戰命謝聖澤當場宣佈名單,英雄榜一事塵埃落定,長河落日幫尹千色也入選,餘人落選。
是晚錢塘請韓雲汐江畫塵聞睫到得泰安鎮上的酒樓中,韓雲汐牽掛著鳳凰池之約,有心不去,被他一眼給瞪了回來,只得乖乖跟著。錢塘待諸人坐定,笑吟吟地道:“明日我們便可以退場,不用再比下去了。今晚我請你們喝酒,不過不許喝醉,否則容易暴露行跡。”
韓雲汐沉吟片刻,道:“大哥,我想接著比武。”
其餘三人皆頗為吃驚,錢塘愣愣地看著他,江畫塵道:“二哥,你是想做武林盟主嗎?”
韓雲汐尚未回答,聞睫已經插口道:“二哥,你的野心不小啊!你不怕你這張臉皮讓人家給扒下來?滄海盟追殺你的青鳥令可是還沒有取消呢!”
韓雲汐道:“我知道,我不過是想多見識見識各門各派的功夫罷了,若是明天看形勢不對,我就不接著摻和,跟你們一起撤退走人。不過今天我看大家夥兒都沒走,想來都等著看熱鬧,我們也不要輕易走掉。”
錢塘沉吟片刻,道:“你想接著比,就接著比,別暴露行跡就行。那我們跟著給你掠陣去。”
這一晚盡歡而散,雖說不許多飲酒,江畫塵不善飲,還是有了些酩酊之意。他不敢纏別人,就纏在韓雲汐身上不肯下去,拉著他說東說西扯了大半夜,都是自己小時候的悲催倒黴事兒,越說越傷心,韓雲汐就不住聲地哄他。眼見得東方發白,江畫塵終於睏乏,噗通倒下,睡得賊死。
韓雲汐看著外面魚肚白的天色,一聲長嘆,憂愁無比。
他又一次失約了。
第二日,虎二寶頂著兩隻黑眼圈上臺比武,抽空瞄一瞄謝京瀾,二少爺的臉色已經不能用“幽怨”二字一言以蔽之,似乎是夏日暴風雨來臨前的湖水,水底下暗流湧動,荇藻翻滾,蕩起一層層深黑色的漣漪,看得韓雲汐心驚肉跳,比武都失了手,差點被人打下臺來。
他慌忙收斂心神,用心對敵。二少爺安排有方,沒讓他逢上太過棘手的貨色,勉強將這一天應付過去。但縱使如此,長河落日幫的這個小幫眾也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虎二寶之大名,英雄會後必定會傳遍江湖。
隨著二少爺的臉色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