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太多,【胤礽】始終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為此,他什麼都可以放下。
——他不過是眷戀著那孩子身上的一絲溫暖罷了,純粹的,不含雜質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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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著腳丫在大街上急速地奔跑著,承祜迫切地渴望證明些什麼。
頭頂的日頭越來越高,跑了一會兒,承祜也有些乏了,便逐漸慢下了步子,微微喘息。晶瑩的汗珠子從他額頭上緩緩滴下,有一顆不慎落入他眼簾,擋住了他的視線,承祜趕忙眨了眨,微翹的睫毛扇子似的扇動著。
終於……終於到了十三區的街道上。白嫩的小腳丫已經磨出了水泡,又紅又腫。
街道的盡頭處搭了個茶棚,專供越區入境的客人歇腳。摸了摸自己的布衫,上回皇瑪法給的零花錢還有些。至於他阿瑪給燒的……承祜憤憤地掏出一把錢幣,仍在桌上。
看著那圓形錢幣被大力衝擊得七零八落,滾了幾滾才停下,猶自在桌案上震動著,心情這才好了點。
——既然他阿瑪不信他,以後他給燒的錢都不要了,反正這麼多年來他的“撫養費”給的都是斷斷續續的。大不了……大不了讓保成給他多燒點!
此時茶棚尚未正式營業,許是沒注意到裡頭有人,一根又細又長的管子朝著承祜的方向緩緩轉動著,等承祜剛張嘴想喊人送點茶水的時候,一根粗粗的水珠直直地朝著他的小臉飈了過來,在這股突如其來的刺激之下,承祜只來得及閉上眼睛。緊接著,他感到臉上一涼,整個人下意識地後仰,還沒退到位,人已經嗆了幾口水進肚。小短腿因絆到了凳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霎時狼狽。
等那店家小二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一個玉雪可愛的孩子跌坐在地上,可憐兮兮地揉著眼睛,他頓時心中內疚,聲音也不由得放柔了些,就怕嚇著人:“對不起,你……沒事吧?”
小孩兒抬起了頭,烏溜溜的眼中是點點晶瑩。連小二都分不清,他究竟是眼中的水還沒揉乾淨,還是真哭了。
辮子已經鬆散開來,由於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理髮,前半個腦袋上也長出了些許茸毛,柔柔軟軟的,摸上去一定很舒服。店小二眯著眼睛想。
孩子狼狽地甩了甩腦袋,就像一隻落水的小狗,想方設法弄乾自己身上的毛。
見孩子半天沒有反應,店小二不由得有些擔心,嚇到這麼可愛的孩子他自認佔了大部分責任,便上前一步將孩子扶起,擔憂地道:“是不是哪裡傷到了?”
“你……你……哈秋~~~”
這時候,店小二才發現,孩子的渾身都溼透了,小手冰涼,頓時有些手忙腳亂。他是個實誠的漢子,自己開店自己管店,實則,他也是個大老粗。要他端端茶水還行,要他照顧一個生病的孩子……他還真沒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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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極在自家庭院中與胞弟多爾袞下著棋,三盤下來,多爾袞咬牙切齒,誓要重整兵馬,挽回他失去的顏面,皇太極則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呵欠,閒得都快長草了!
人參真是寂寞如雪啊。難得的,他也四十五度望天,憂鬱了,COS了一把文藝少年。
“福臨,你到底啥時候把朕的乖孫子弄過來給朕玩玩兒?”
福臨:“……”
事實證明,即便是再英明威武霸氣側漏的帝王,閒得久了也會成為內心扭曲的老、妖、怪!對於他家阿瑪,福臨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日頭已開始西斜,天空變得昏暗暗慘淡淡。地府雖也有段時間的白晝,但更多的是徘徊不去的夜晚。
夜晚的地府陰氣極重,偶有風呼嘯著吹過,便吹得人毛骨悚然,周圍的景緻籠罩在一片荒涼之中,實在稱不上美好。
人早已進屋中歇息,獨留下一盤殘棋孤零零地靜臥在石桌椅上。
努爾哈赤次子代善拿眼瞥了瞥被鎖上的院落,伸手將窗簾放下,“今晚皇太極你那曾孫怕是不會來了。”
褚英皺了皺眉,“果然是有什麼樣的曾爺爺就有什麼樣的曾孫子(皇太極:牽強附會= =!)。半個事兒還要先折騰個半天,他不急,我一邊兒看著都替他急!”
“罷了,反正也沒指望他今日便來,先睡上一覺罷。”多爾袞折騰了一天,半眯著眼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話說回來,大哥你這麼急著見那小子……該不會是因為你下了他今晚回來的注吧?”
褚英不屑地把頭偏到一邊,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