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胤祥也會親自到雍親王府,但未免康熙生疑,次數很少。
“承祜之事你當聽說了。汗阿瑪曾找他說過話,雖說後來毓慶宮沒什麼動靜了,但乾清宮那邊汗阿瑪可有些不同尋常。”說到此處,胤祥有些糾結,有些困惑:“當晚……汗阿瑪做噩夢了。雖不知發生了何事,想必與……那孩子有關。”在稱呼承祜的時候,他頓了頓,有些遲疑。
“毓慶宮中太子可有什麼反應,若沒有,便無事。”胤禛面色不變,右腕上握著的一串佛珠被悄然攥緊。
“說來也怪,太子請了位德高望重的大師入宮,品茶論禪,臨走的時候,大師當著皇父的面,說太子有佛緣。”
“因先帝順治爺之事,汗阿瑪最恨僧人說皇家之人與佛有緣,想必汗阿瑪的面色……很精彩。”
“可不是?”胤祥道:“當天晚上汗阿瑪就與太子促膝長談了一番,據說一整晚都沒睡成覺。”
“想必,那孩子此刻已經不在宮中了。如若不然,恐怕就該是汗阿瑪讓‘他’去勸太子了。”想到記憶中那個小小的白色身影,胤禛不由得心中一陣柔軟,嘴角也上揚了些許:“他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說不清什麼時候就來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走了。”
不過,也好,他就這樣離開,接下來的狂風暴雨,應該就不會牽連到他了。
那孩子,總是用著笨拙的手段來拉進他們這一家父子兄弟的關係,過程雖總讓人哭笑不得,但不否認,的確很有效。
只是,這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他們的立場,他們的處境……身為天之驕子,他們太過驕傲,富有才華,皆不願屈居人下,退一步說,此時各大黨派已然形成,牽扯到的就不僅僅是他們個人了。縱然他們願意退出,別的競爭者會給他們獨善其身的機會嗎?
胤禛苦笑了一陣,他明白承祜的心意,然而在不知不覺間,他們早已……無路可選。
“十三弟,雖說我現今隱居,只能讓你暫代我的耳目,但從乾清宮中套訊息……總要萬事小心!”胤禛誠摯地拍了拍胤祥的肩。
本該意氣風發的青年下巴削尖了,面色染上了風塵之色,頭上竟有了幾根白髮,就連肩膀也不似先前那般強健。
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胤祥輕輕咳了幾聲,“放心罷,四哥,我如今哪裡還敢再在汗阿瑪身邊埋耳目?只不過平日每天去宮中向汗阿瑪請安,多注意些,多琢磨些罷了。況且,我說給你聽的這兩則訊息,實則如今也算不得皇子中的秘密了。”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酉時三刻,一輛藏青色的馬車低調地從雍親王府前離開。
胤禛想了想,轉身走向屋中,不一會兒,手上舀了個桶以及一疊紙錢,緩緩來到後院。
反正,他現在清閒得很,也沒什麼事可做,這恐怕,也是現在他唯一能夠為那孩子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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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的生意最近很不順利,也不知是因流年不利還是因為有人與他犯衝,底下孝敬的銀子收不到多少,生意還砸了好幾單。
坐在酒樓最尊貴的座位上,這位生得俊秀,面孔卻有些陰柔的九皇子此刻正全身散發著一股戾氣,手指不斷敲擊著桌案。底下的人在一邊站著,大氣也不敢出。
就在剛才,一個自以為是的傢伙上去討好面前之人,已經被胤禟給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
雖說此時不上去少了一個得主子歡心步步高昇的機會,但他們對這酒樓中的工作還是很滿意的,九阿哥雖然在外做生意,可從來不是一個吝嗇之人,他們不想失了這份豐厚穩定的薪酬。
兩匹馬在街道上疾馳而過,幸而現在許多商業小販已收攤,道路上還算暢通無阻。馬在酒樓前停下,守在門口的小廝們好像這才鬆了口氣,趕緊張羅著將馬牽去吃草,將從馬上下來的二人迎進二樓最靠裡的位置。
此二人正是胤禩、胤俄。二人穿著上都相當低調,尤其是胤禩,料子是上好的,卻也是年前做的衣裳了。
見到此二人,站在胤禟周圍衣著光鮮的人都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胤禟陰沉的面色也終於好了些許,起身來迎:“八哥,十弟。”朝二人身後望了望,皺起了眉:“怎麼不見十四弟?”
胤禩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胤俄到底天真,還沒回過味來,只笑呵呵道:“十四弟請了旨意,去和德妃娘娘說話了,今晚怕是會留宿宮中。”
“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個時候找他額娘說話……哼!也就老十你會相信那些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