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得了先皇 的真傳了。”說到這裡,太后冷冷哼了一聲,“可現在他在你身上,卻是下了大功夫了。我老太婆的 保命人參,大半已都入了你口吧?”
陶舟聽到這裡,有點苦笑不得,心想果然興師問罪來了。要不是因為男女有別,太后在上,他早就當 場扒了衣服,展示出自己的歷歷疤痕,讓她欣賞一下,周櫟是怎麼在他身上下大功夫的。
太后似乎看出他所想,冷笑道:“我知道你在他手上吃盡了苦頭,這還不是因為你反他。要是你真的 乖乖聽話了,他還不把你捧在手心裡,要什麼給什麼……”
陶舟沒來得及聽後面半句,已經被嚇傻:沒想到連太后都對他知根知底,以後簡直沒法混了。
“你不用吃驚。”說著太后掏出一張紅葉箋來,陶舟接過來一看,上面端端正正寫著一品鹿筋的菜譜 ,正是自己讓阮賀帶給萬世冕的那張。
這下他什麼都明白了。
接下來,陶舟回過神想太后的後半截話,“那太后,您是怕我……”
太后微點了下頭道:“你別不信,哀家我也是過來人。情愛之事,本來就是一筆糊塗賬……他每天都 來你這裡,你自己感覺不到麼?”
陶舟腦中思緒萬千,亂作一團,“皇上他不過……況且我……”支吾了半天,最後苦笑一聲道,“太 後不必過慮,且不管皇上意思如何,我對他絕無此心。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
“那你從吳闊那裡得來的訊息,為何不報?”
陶舟心頭一驚:“太后指的是,皇上讓吳將軍往關外秘密調兵的事?”
“對。”
“臣一直沒有機會。”
“是麼?一塊黃玉一條紗巾,你只說皇欲殺晉,對調兵之事卻隻字不提。你應該知道,皇上往關外派 的是王陵禁軍,世上唯有螭虎玉符才能調動此軍,虎符一直在太子身上,到底是怎麼跑到皇上手裡去 的,我想你陶大人,最清楚不過了吧。”
陶舟又是大驚,張口便道:“臣對虎符一事,真是全不知情……”
“佟”的一聲!太后的龍頭柺杖捅在石板地上,“還想狡辯……”正待大聲呵斥,讓他從實招來,就 聽的外面有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太后馬上緩和顏色,瞥了陶舟一眼道:“救兵來了。”
☆、誕者痴也
周櫟風風火火地衝進來,先望了陶舟一眼,再給太后行禮。太后受了禮,道:“皇上不用擔心,哀家沒動你的人。”
“母后怎麼有雅興,跑到景寧宮來了,這地方朕以為您……”
“大概是年紀大了,最近老想起以前的事情……”太后恍惚了一下,馬上回過神來道,“哀家掌管後宮,怎麼著也得做做樣子。陛下也應該明白,很多事情適可而止最好。”
“兒臣明白。”
“那請皇上翻牌子吧。”太后手一擺,身後太監便舉了盤子上前,跪在周櫟面前。陶舟在一旁偷看,只見上面擺了十來個竹牌,上面分別寫了各位嬪妃的稱號。他便在心裡默唸,希望周櫟能翻到貴妃。
“現在?時辰還早……”周櫟有點驚訝。
“哀家拖了這麼久才過來一趟,皇上總該賞個面子吧。”
“是,有勞母后了。”周櫟會意,隨手在盤子裡取了一塊,看都沒看就遞給旁邊的太監。
江太后目的達到,隨便交代了幾句,便擺駕回宮了。
當天晚上,周櫟留宿康妃的和明宮。
第二天,陶舟碰到情緒低落的江懷綺。“我真傻,是男是女又有什麼區別,皇上根本不喜歡我。”她無比喪氣。
陶舟明白是昨晚的事情打擊到她,便安慰道:“昨天皇上不過隨便拿了塊牌子,也不見得他就最中意康妃……不過這事你別張揚。”
“是麼?”江懷綺半信半疑,也不見得開心多少。
陶舟自己也心煩意亂,還要琢磨虎符的事情,也沒多少心思再開解她。兩人便悶悶地沉默了一會兒。
就在這種氣氛下,陶舟忽然看到門口有人探頭探腦,便大喝道:“誰啊?出來。”把旁邊的江懷綺嚇了一跳。
那人看躲不過,只好扭扭捏捏地現身。陶舟一看,是個不認識的小太監,便道:“你……是不是走錯了?這是景寧宮。”
“參見貴妃娘娘。”小太監先跪向江懷綺,然後又抬頭問道:“請問您是陶大人吧?”
“恩。”
“叩見陶大人。”小太監張口就來,又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