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陶舟掙扎著下床,光腳踩到一張紙,拾起來看,上面寫的是“落燁從吳闊處化得八百石,明晨取糧。”
顧不上身邊人,陶舟衝出去,外面天色將明,兩邊的衛兵倒了一地,想必也是被人下了手腳。
好在營中其他一切如常,陶舟徑直去了季無戈的軍帳。帳外的人認得他,所以並不敢攔。
“胡公公?這麼早……”季無戈剛起床,見了陶舟一驚。
陶舟扶著椅子坐下,賠上笑臉道,“我聽陛下說,落燁和尚已經離開洛陽,到了徐州?”
“對,河南受災,他帶了些災民出來,人就在附近。”季無戈老實答道。
“季將軍可知道他在哪裡落腳?”
“胡公公想去找他敘舊?”
“我隨便問一聲,看能不能抽出空來,去會一面也好。”這時有人上了早點,裝著不在意的樣子,陶舟順手抓了個包子啃。
“城東郊外有個祠堂,他暫住那裡,不過……”
“不過什麼?”陶舟邊嚼邊問。
“陛下沒告訴你?”
“陛下只是說,他去吳闊那裡化緣……”陶舟說著猛咽一口包子,梗著脖子假裝噎了。
“所以說,等我們破敵之後,你們再會也不遲。”季無戈一聽,馬上笑著接道,又倒了一杯茶遞於陶舟。
“說的也是。”陶舟灌一口茶,點頭同意。
再寒暄幾句,陶舟便告辭出帳,在外面要了匹馬,揚鞭,衝出營去。
東郊只有一座祠堂,供的是當地聖賢,相當好找。但陶舟趕到時,裡面已無人,無須多想,他立即調轉馬頭,向著吳闊軍營而去。
行至不遠處,看到前方有濃煙和火光,喧囂聲陣陣而來。再往前,便遇上往回逃跑的平民,不少人身上兜著糧食。陶舟顧不上詢問,只一味策馬快行。
到達之後,眼前是一片狼藉:死傷不少,大多是手無寸鐵的災民;營房被毀,糧草被付之一炬,所剩無幾。
天上是火,地上是血。
陶舟剛一下馬,便被揪住。對方殺紅了眼,也不問是敵是友,舉刀便砍。陶舟來不及張口,頭一偏,躲過要害。對方不罷休,第二刀緊跟而來。
刀落下了,但人也隨之倒地。陶舟輕鬆避過,探頭去看,那人胸口正中一刀,刀柄露在外面,看樣子是把匕首。
直起身四處張望,陶舟想找出救命恩人。忽然一馬衝至眼前,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人緊緊摟住,力道之大,只讓他覺得渾身骨頭咔咔作響。
“放……放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