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老大大吼一聲,丟了酒罈也不管腳下,幾步從山崖那裡爬了回來,抓住秦燦的肩膀,「秦兄弟,你不是在開老虞玩笑吧?」
秦燦給了他一個白眼,「你看我有這麼多閒工夫開你玩笑嗎?我當初不是答應你要幫你搞定你媳婦的嗎?你看,我說到做到!」
虞老大激動得話都說不完全了,「是、是!秦兄弟你一言九鼎,你、你、你……死馬難追!」
「什麼死馬活馬的?!」
「哎哎,不死馬,也不活馬,咱這就帶著東西去提親。」
虞老大激動地用力抱緊了秦燦一下以作感謝,秦燦痛得舌頭都伸了出來。
「弟兄們──帶上雞鴨,帶上金玉綢緞,敲鑼打鼓去請你們大嫂子去──!」
虞老大整一個興奮地就像孩子似的,看得秦燦摸了一把汗,這種傻樣被唐冬蘭看見,她不會立馬就反悔了吧?
顏璟抱著手臂靠著一棵樹,待到他家大哥跑遠了,走上前,「笨猴子,不是說你在三年裡動用到自己手裡的權力就算是你輸嗎?」
因為他看見秦燦進了屋裡和李錫忠不知道在說什麼,說著說著秦燦從腰裡掏出一塊腰牌,前一刻才臉上笑吟吟地一副拿秦燦開玩笑的樣子的李錫忠,一見他手裡那塊腰牌,立馬收了表情跪下來聽候吩咐。
秦燦「哈哈哈」地露出心虛的笑,然後道,「我這不都是為了我的大舅子?就算輸了又怎樣?這種時候能拍馬屁總要多拍兩下,不是?」說完連忙往旁邊一跳,躲開顏璟掃過來的腿。
「誰是你大舅子?」
「你都是我的人了,大當家當然就是我大舅子了。」
「……秦、燦!」
「說好了,打人不打臉!哎呀!」
黑雲九龍寨很久沒辦過排場這麼大的喜事了,紅布從山上掛到山下,彷佛就怕別人不知道山寨的大當家要娶媳婦似的。
據說這個媳婦的來頭也不小,山下的百姓一邊議論著大當家這樁婚事,一邊傳言說黑雲九龍寨以後要改做正經八百的買賣了。
不過這會兒,整個山寨都沈浸在一片歡騰裡,還沒考慮到這麼遠的事情,但大當家的「妻管嚴」似乎也已經眾所周知了。
「姓虞的,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
「乖乖,這些東西的來路可正了,都是平時挺照顧咱山寨『生意』的賓客送咱的賀禮……」
「帶著官印的金錠也是?」
「哎喲……哎喲……哪個畜生王八蛋給混在裡面的?!」
秦燦和顏璟兩人偷偷躲在門外掩嘴偷笑,笑完,腳底抹了油似地逃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我看你大哥以後有的是搓衣板跪了。」秦燦樂不可支,拿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沒想到虞老大牛一樣的力氣,結果卻是個怕老婆的主,哈哈哈。」
酒一喝多,秦燦就又開始口沒遮攔了,見著紅燭下,顏璟的側臉又精緻又好看,心裡頭一暖,拍拍自己的大腿,喚著顏璟,「美人來,陪爺喝上一杯。」
顏璟瞟了他一眼,不理他,於是秦燦不依不饒的繼續喚他,「來嘛來嘛!」
實在拗不過他,顏璟長臂一伸勾過桌上的酒壺,走到秦燦跟前,自己就著壺嘴喝了一口,「陪你喝可以,要有代價的。」
秦燦借著酒勁發酒瘋,伸手一拉將顏璟給拽了過來讓他坐自己腿上,搖頭晃腦著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風流你個大頭鬼!」
「嗯,我現在不風流,我要風流也只流你一個。」將手裡的酒杯遞到嘴邊一飲而盡,而後將杯盞一丟,一手按著顏璟的後腦勺,嘴唇貼了上去。
醇香甘冽的酒液在唇舌間化開,秦燦就著這份醉人的酒香加深了這個親吻,和顏璟的舌頭糾纏共舞的時候就聽耳邊傳來「啪嚓」一聲,接著更加濃烈的酒香四散飄開,原是顏璟一失神,掉了手裡的酒壺。
秦燦結束了這個冗長的親吻,意猶未盡地舔了下嘴唇。
「玉爐冰簟鴛鴦錦,粉融香汗流山枕──」
房裡傳來有人唱著花樓裡的花娘才會唱的淫詞豔曲,映在窗上的人影正打橫抱著一人往床榻走去……
「婉伸郎膝下,何處不可憐──哎呀!」
只是沒走兩步,就撲通一聲齊齊摔在了地上。
那兩個摔在地上的人再沒起來,房裡靜了一下,傳來幾聲貓似的叫喚,以及低低的喘息。
「好祖宗,好親親……你要夾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