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裹上,峰巔氣溫無常,等一回兒太陽全落下之後就會轉為酷寒,他可不想舒兒好不容易養好的身體受寒。
絕壁蜿蜒之中還另有奧妙,路勁丞牽著韓士舒深入,首先看到的是一潭澄澈見底、甘冽清涼的冷泉,雖然知道涼冷,韓士舒還是忍不住把手浸下去感受大自然的恩賜,但他感受不到幾秒就被嚴肅男人拉起,冰涼的手在粗糙的大掌中搓暖,韓士舒無辜笑了一下。
至最深處,路勁丞拉著韓士舒彎身進入入口僅有半身的洞穴,此穴外窄內寬,越走越開闊,盡頭竟是一處寬廣的半露天巖臺,更令人驚奇的是巖臺下方還有白煙繚繞的泉池,蒸騰的暖氣令此處不若外頭寒涼,反倒溫度合宜,舒適無比。
泉水邊已設一桌三座,桌上擺有酒菜,四周的燭臺均已點亮,當太陽沒入西方時,洞穴內依舊是柔柔暖光,明亮不墜。
“這麼大費周章。”韓士舒失笑道。離月峰孤聳奇險,要搬這些東西上來可不容易。
“今日我們要與舒兒重溫洞房花燭夜,再怎麼鋪排佈置,都嫌太少。”巫孟信笑著由後走出,他腰間繫著一條醒目的紅絹帶,手裡還拿著二條,他將其一拋給路勁丞,路勁丞自動給自己繫上。
“洞房花燭夜?”心口怦然震顫,韓士舒楞楞的看著二人合作無間的緩緩將剩下一條紅絹帶在自己腰間纏繞二圈後輕結紮起。
路勁丞嚴肅的點頭,說:“讓舒兒披嫁衣、遮喜帕是辱沒了舒兒的男兒本色,所以這樣就好,我們一樣。”巫孟信一身慣穿的青衣,路勁丞一身慣穿的黑衣,韓士舒一身慣穿的白衣,各自保有習性,唯一相同的地方只在盤繞腰間的紅絹帶。
“當初是私奔,自未有明媒正娶的婚禮,至今日,我們依舊難有合乎世俗之儀的婚式,舒兒,你可會在意?”巫孟信拉起韓士舒的手問道。
在意?他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怎麼想的,但這半年多來,二人待他的種種點滴,他都看在眼底、記在心底、暖在魂裡,他連當初為何會與二人吵架跑下山,以致失憶的前因後果都不願去探究了,就算三人之間真的曾有段不堪回首的齟語往事,他都願意放下、願意原諒、願意接受,他…喜歡勁丞,也喜歡孟信,即使自己明明就是男兒,即使心裡知道這樣不合人倫,他還是……情難自禁的陷落了。
“舒兒?”何以但笑不語?
“你們在說什麼,此情可鑑天地日月即為足矣,我又豈會在意水月虛名。”韓士舒抬起臉,笑看二人。他也不相信勁丞和孟信在意,他們會在意就不會一口一個私奔,一口又一個搶親,分明從頭到尾就沒把他的家人放在眼底。
路勁丞和巫孟信都激動了,他們第一次從韓士舒口中明明確確的聽見他的心意,高興的不是心花怒放四個字可以形容,連路勁丞的冷臉都難得的化了三分。
《 待續 》
異人種 第二十二章
“沒有樂鼓鳴奏、高堂媒人,也沒有賓客賀禮、廣開宴席,但至少要告拜天地吧。”韓士舒一左一右牽起二人,欲走至巖臺月下,勁丞與孟信卻聞風不動,臉上的表情瞬間從適才的欣喜變得非常…猶豫及緊張,怎麼?難不成反悔了?這個可能令韓士舒心涼了大半。
巫孟信苦笑的起頭道:“舒兒,我們…隱瞞了你一件事。”只要他們堅守,這件事可以永遠是秘密,永遠不讓舒兒知道,一輩子緊緊掖著藏著,但這樣不對,他們是騙了舒兒不少事,但這件事不該是其中之一。
“也許你知道之後,會不願…不願與我們在一起,但……”
“我不會放手。”路勁丞冷冷的打斷巫孟信,沉著臉宣告:“不管舒兒怎麼想,害怕也好,恐懼也好,我都不會放手,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這話明明白白就是霸道,洞房花燭夜還未重溫,天地亦未告拜,連隱瞞的事情都還沒說,就先挑明瞭結果,顯是一點回旋的餘地都不留韓士舒。
巫孟信本想透過謹慎的說明、和緩的語氣來降低對方可能會有的負面反應,給路勁丞一攪和,當場前功盡棄,實在很想賞人個白眼,不過……巫孟信實誠的看著韓士舒,亦表明道:“我和大哥的意見一致。”
韓士舒一言不發的雙手抱胸,清澈性明的雙眸眨也不眨的望著二人,好似在說:我倒想看看你們瞞了什麼事,你一言他一語,一番話說的既沒頭也沒尾。
今晚恰是滿月,碩亮的圓月盤據在銀河星群間,帶著一股異樣的光芒,離月峰山高陡峭,以離月很近而得名,半露天的巖臺中央正好張著帶月的夜幕,鋪灑而落的碎月之華比四周的燭火還要耀眼,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