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備往外闖,嘭的一下就撞在滿祿胸口,氣得滿祿扭了他手腕問“往哪兒跑?”
“您輕著點兒!”四喜開始狡辯“誰跑了?我就想到書房去看看,上次睡那床真舒服,底下輔的都是什麼啊?”滿祿見四喜嘻皮笑臉的樣子,也不好挑他毛病,便挾了人直奔書房,讓他見識見識那床底下輔的到底都是什麼,操得四喜三天沒下得了床。
大總管給四喜送藥的時候,見四喜沒什麼異樣,便斜著眼睛看他咕嘟咕嘟把藥喝淨。四喜也不跟他客氣,嗽嗽口丟顆酒棗在嘴裡含著,一抹搭眼皮翻身睡覺去了。大總管咧著嘴無聲的笑,都這德興了,還倒驢不倒駕的在那兒矯情,也不知道他那腦子都合計什麼呢,挺有意思。
董裴竄位之心是路人皆知,在百姓與朝臣的紛紛議論中皇袍加身匆匆繼位,京中看似波瀾無息,其實暗潮洶湧,諸大臣中董裴的門生與爪牙自然得意,而前皇帝扶植過的重臣與瑞王爺的親信竟然出奇的寧靜,除了初期逃逸出京的一部分臣工以及近日託病不來上朝的,竟然還有那麼多人站在朝堂之上一本正經的彙報公務。
董裴要樹立新皇勤政愛民的形象,為表示自己與宣德的暴虐不同,並沒有對那些過去看不順眼的人刑罰加身,在忐忑不安與時刻防備中繼位大寶。軒轅王朝新皇登基,歷來都是定下年號後來年年初改元,董裴民裡有鬼,定“正統”為年號後當年即改元,正於御史爭執不下時,各地奏報與檄文便紛紛抵達。短短十餘日,各諸候與邊疆大吏,便紛紛集結兵馬要聲討叛逆,還有一些不要命的御史文官長篇累犢的佈告董裴罪狀,董裴微微一笑,這些都是蝦兵蟹將而已,還有一人遲遲沒有動靜,瑞王爺似乎石沉大海般無聲無息。
做為董裴的親信,弒君三人中的另外兩位倒是有點各自為政的味道,滿祿向董裴告假,說是被宣德一掌擊成內傷,近日總是咳血,哀嘆不已,極少上朝。而兵部尚書掌握著京畿兵權,為防患於未然,弒君第二日就開始操練兵馬加固城防,忙著排兵佈陣,調遣周邊兩城將士進京並且在城中大量囤積糧草。
這天,滿祿來見董裴,議了兵馬的事後便說胸口痛,託病回府。皇太后自那日早期之上痛罵董裴後一直無甚消失,想了想,滿祿路上便轉到太醫院去看看,太醫院除了幾個太監與學徒外就只有王太醫在那兒搗藥,滿祿向他打聽起太后的病情,王太醫愣了愣猶豫關晌才說,事關重大,是其它幾位太醫會診,陳太醫主治,具體情形他也不其清楚。滿祿便問他搗的是什麼藥,王太醫說是治外傷的,用了不易留疤,滿祿笑笑,聽四喜說你的除疤藥方倒是靈驗的很,給我也多配些吧,王太醫瞅了瞅滿祿,雖然不願理理搭理他,可這位將軍目前得罪不起,勉強應承下來。滿祿又問他些醫理上的事閒談,聽聞早年靖平候戰場上被砍傷胸腹,問到縫補一說可是真的?王太醫皺問著眉說這些事孫太醫比較在行,不過目前他病了,太醫院好多人都病了,等過幾日再說吧。
滿祿見他問二句答一句的,也覺得沒什麼意思,知道皇太后還活著就好,找個藉口便走了。其實滿祿傷是傷了,不過不太重,又沒怎麼節制的縱慾,所以看上去臉色不太好,王太醫一眼就瞅出他是怎麼回事兒,有些厭惡滿祿為人,這些滿祿並不知道,也沒功夫計較。首輔是明目張膽的謀逆,民間聲譽糟透了,可能是和宣德相處久了,滿祿也有些迷信,總覺得他一臉黑氣,不像能活得長久的人,思量著要不要除掉首輔,擁誰為王呢?
自古有不少逆賊傾臣資買國,以堵國人悠悠之口,滿祿思量著自己要不要效仿一下,便踱到城門去看兵部尚書,順便撫慰一些心緒不寧的兵士,他這幾日日以繼夜的加固城防,操心勞力,頭髮又白了幾分。乍一見滿祿閒散的樣子,不由得胸口發怒報怨了幾句,滿微微一笑,說被宣德打傷了,近日非常不好。尚書不太明白滿祿的意思,可聽他那語氣,好像傷得很重,恐怕命不久已,一副看透世事的樣子,哀嘆了一會兒,更加用勁兒的操演兵馬。
滿祿心裡有了主意,回到府裡囑咐大總管清點家產,開始厚施以買民眾之心,董裴上朝,六部尚書換了大半,滿祿又悄悄結重賄與這些當權之人,自己則請了病假,假裝長臥在床,學董裴的韜光養晦。
四喜那一屋子藥味兒,他受不了,時不時的把人叫來總能對上一張死人臉,氣得滿祿在心裡罵,下面就用了力道,這人不叫不鬧,頂多咬了被角哭,時間一長,滿祿心裡過意不去,知道他愛財,挑了些貴重物件放到他房裡,也沒換個笑模樣,倒是添了不少懊惱。
這天,滿祿正躺在榻上,枕著手臂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