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遠遠沒有對待蘇麟那般,更加動情。
“殿下多慮了,殿下能夠尋到如此一位佳人,實是有幸。臣自當為殿下高興。”
蘇偃並不忙著解釋,只是攬了他的身子,笑說:“我這裡倒是無妨,就怕你,也沉溺於她的美色之中。”
……
傍晚,保和殿。
因是外臣共進國宴,地點便也就設在這處專為封賞賜宴,冊立大權的宮殿之中。
雖然每年傳召大臣到此地的次數,通常不足五,但還是掩蓋不了保和殿的雍容華麗。
金龍和璽壁畫蜿蜒而入,直直從宮殿外面通至落座之處。九脊殿頂之上,覆蓋一層金黃色琉璃瓦,簷角處皆排滿了鴟吻、獅子、天馬、海馬、狻猊、狎魚、獬豸、鬥牛、行什,稱為九小獸。
建築方面採取“減柱造”,同是十分得道,空間亦是因此更加寬敞明亮,舒適安逸。
柳斷笛隨著蘇偃入殿,殿中的排場使人歎為觀止。只不過柳斷笛卻沒有絲毫念頭欣賞這些華麗的裝扮,而是指望著早些回府。
他總是能夠感受到屬於蘇麟的目光,一直纏著他不放。
柳斷笛突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想笑。當初好言相勸讓自己去蘇偃身邊做內應,若是成了,定會好好封賞自己的是蘇麟,現在,威脅自己必須儘快除去蘇偃的人依舊還是蘇麟。
笑話,真真是一場笑話啊。
縱使心中早已笑的翻江倒海,面容上還是不能為之動色,柳斷笛只覺忍的辛苦。
稍候片刻,便有宮監宣召各位大人一一入席。
保和殿禮法森嚴,皇子應坐在正殿之下右側方,依照序齒的次序入座,後邊則是正三品及以上官員;而正殿左側方,便是三品以下的文武朝官。
柳斷笛與蘇偃之間,隔了足足六個人的位置。蘇偃不放心地想要叮囑些甚麼,話未出口,柳斷笛便已向後錯開步子,不給蘇偃留下時間。
蘇偃無法,便到了自己桌前落座。
餘光瞥向蘇麟時,蘇麟仍然是雲淡風輕的表情,對何事物都視若無睹,不過還是遮掩不過。蘇偃彷彿看到了,有一團火,在蘇麟心裡燒著,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只是在為那火添柴罷了。等到那火旺的沸騰之後,蘇麟便能將身邊一切東西都化為灰燼,甚麼都不放過。
當然也包括,柳斷笛。
“皇上駕到——”
公公尖細的嗓音劃破了太和殿內喧嚷的氣氛,眾人立刻停了話語聲,跪地行禮,齊聲道:“臣等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位卿家且免禮罷。”皇帝行至殿臺之上,正身坐下。
“謝皇上。”
隨後,便有內侍端著餐盤紛至而入。國宴均為三壽全宴,更是皇宮之中最為豐盛華重的宴客之禮,故而御膳房不敢怠慢。緊著時日,苦趕了整整三天才將這餐三壽全宴完善。
所謂三壽全宴,便是一百道菜樣。酸甜苦辣鹹,缺一不可。並且有內原菜與外域菜之分,內、外兩個地方的菜式各五十樣。
寓意在於,一壽國泰民安晴光好,二壽朝官襯和福滿梢,三壽君上永不老,與臣共同袍。
“今日本是除夕之日,一年之末,又是一年之初。朕特意在此處設下國宴,便是盼望來年有個好兆頭。瑞雪兆豐年,今年這瑞雪是有了,就不知究竟能否開闢出嶄新的一年。”皇帝執起酒觥,向眾臣說道。
丞相聞言,便站起身道:“陛下不必擔心,臣等願為陛下分憂解難,願為陛下應得豐年。”
話畢,在座之眾皆起身附和:“臣等願為陛下分憂解難,願為陛下應得豐年——”
皇帝聽後滿意地點頭,道:“諸位費心了。爾等都是蘇朝的子民。這一杯酒,朕敬你們。”語畢,一揚手,將酒觥中上好的古井酒盡數飲下。
皇帝親自敬酒,乃是體面的不得了的事,一班大臣受寵若驚似的喝下,一時竟也沒能有時間去品這酒的味道。
獨獨蘇偃,小抿一口所謂的古井之後,便知這酒性子極烈,不知道柳斷笛能不能受得了。
蘇偃眼下略帶擔憂地望向他,卻見他將這酒豪爽的一飲而盡。
蘇偃著實嚇了一跳,柳斷笛在人前總是一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樣子,對於他飲酒方面唯一的一次認知,還是在去年的除夕。那一次柳斷笛沒喝多少,但是卻把蘇偃給喝怕了。
蘇偃擔憂柳斷笛,並不像普通的關心那樣,噓寒問暖兩句後便也就作罷了——而是希望這個人一直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