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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在一起,聲如金石,錚錚然使人耳中發麻。

猶有七八人合圍著與他纏鬥。他年紀雖小,身法大開大闔,平和沉穩,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正道路子。只是以一敵眾,施展起來頗有些費力。雖不落下風,可要一一解決也不那麼容易。

他怕自己再纏下去體力不支,瞅了個空,一劍斜刺。就見血花一飈,一人雙目被割,慘叫起來。餘人也都有些心寒,動作未免一滯。

少年便趁此機會將身子一團,在一人揮來的砍刀上踏了一腳,猱身而上,直直躍過這群人的合圍,把阮雪臣一裹,縱身跳出了窗。

千算萬算,算不到這土匪窠的屋子蓋得亂七八糟,絲毫不成章法。

少年瞄準的那扇窗,本應該翻過牆就可以到野山上躲個無影無蹤。誰知道跳出窗去,竟又是一間屋,左右不見退路。

他略一蹙眉,便將阮雪臣一把推進了那屋,將門栓了。

這裡面沒有開窗,伸手不見五指。兩人略一摸索,知道是堆放木柴的地方。還有些生鏽的刀棒和不用的破敗桌椅。

少年當即搬了一大堆東西,抵住那門。聽得外面人聲已漸漸近了,慢慢倚牆坐到地上,閉了眼睛,喉間輕笑一聲。

阮雪臣經了方才一場荒唐,雖然心知他不是壞人,卻一點也不想靠近他。可是這屋裡漆黑又狹窄,只得摸著牆在他邊上坐下,低聲道:“這樣也不是辦法,只能再延挨一會兒,等他們進來,只怕比方才還要兇險。”

話未說完,指尖觸到潮溼一片,驚道,“你的傷……”

少年滿不在乎地摸了一把,道:“哼,就看蕭圖的了。”

屋外的嘍囉們罵罵咧咧,不知拿什麼東西砸著門,身後的牆微微震動。樑上積年的灰土,撲簌簌落到兩人身上。

雪臣靜了一靜,沉聲道:“你是什麼人?”

少年低笑道:“我還知道,你是阮雪臣。”

“你究竟是誰!”

“我說,你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你先答我。一個答案,換一個答案。”

“我麼。我叫秦攸,性命攸關的攸。好了,該你說。”

雪臣冷冷道:“他跟我自然是同僚。”

“同僚。”秦攸玩味了一下這個答案,忽然道,“那我前夜摸進你的帳裡,你為什麼會以為是蕭圖?

11。

話音未落,木門已被砸破,兩扇大敞。那群人知道他們已成甕中之鱉,紅了眼虎狼一般撲進來。

秦攸跳起來將阮雪臣擋在身後,笑道:“來得太慢了。”言罷,低嘯一聲,戾氣暴長,雪臣眼前一花,就聽得兩把刀叮叮噹噹打落在地上。

一個嘍囉見勢不好,顧不得被潑了胡椒酒水的雙眼還在作疼,轉身揮刀就向阮雪臣撲去。

秦攸的劍勢密如黑網,將身週數人的刀纏在一處,見此情景,心中叫聲不好,只苦於脫不開身。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漆黑的屋子裡驟然一亮,屋頂的瓦片竟被人盡數掀開了。一個人凌空落在地當中,冷冷的清光瀉了滿地。

那人周身罩著月色般的寒氣,一劍格開了砍向阮雪臣的刀。那嘍囉沒來得及看見第二劍,先看見自己的脖子上已經沒了腦袋。

他的身後,數十人紛紛跳下,場面頓時逆轉。

秦攸那時說外面有人,其實並不是胡言。他的耳力比這些嘍囉好得多,已經聽得隱隱有草木踏亂的聲音傳上來。至此終於輕吁了一口氣,握緊劍又解決了一人。

接下去便是摧枯拉朽一般,山匪們死的死,求饒的求饒,跪了一地。

活的被捆了出去。秦攸抱著劍默然坐在一邊,斜眼瞅著他倆。

阮雪臣衣衫凌亂,蕭圖自然一眼就看見了他身上的痕跡,解了披風罩在他身上。

雪臣見他到來時,繃緊的弦已都鬆了。他臉色難看到了極處,整個人軟綿綿的,靠在一邊一言不發。

蕭圖心內歉疚懊惱,面上如同蒙了一層寒霜,見雪臣的模樣,也不好多問。便眯眼看了看秦攸,道:“小子,也想回去受刑候審?”

少年哼道:“我想走,自然會走。”從桌上跳下來,大搖大擺往外去。

蕭圖在後面抱著臂冷笑著看他。

那少年走到門口,側過臉來掃了一眼他們二人,飛身翻上了屋簷。站在空空如也的屋樑上方,又低頭看了一眼,悄無聲息地去遠了。

阮雪臣歇了一天半,等到了蘭提鎮時,面上已經看不出什麼不妥,依舊是清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