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生氣,又心疼,“叫你慢一點慢一點,你偏不聽,現在好了,腳也扭了,看看,都腫成什麼樣子了?”
季冉很委屈的望著寶融,眼淚已經啪嗒啪嗒的像小雨點般落下。他用手指了指仍立在旁邊的華服女人,抽泣道:“是…是這個…這個人先撞我的,不、不是我不小心……是、是她不好……”
經他這麼一說,寶融才抬頭,仔細打量起了眼前這個女人。
她身穿一襲繡著月色睡蓮的淡粉色緞袍,外面還罩了一層淡色的薄紗。柳眉細眼,櫻桃小嘴,長得雖漂亮,可那付趾高氣昂,盛氣凌人的姿態給人看了,只會生厭。
“你是什麼人,見了本宮,為何不跪?”女人見眼前這人只顧著給個小孩兒看傷,簡直就是把地位如此高貴的自己當成了空氣,一時氣急,歇斯底里大吼的同時,還抬腳朝著寶融膝蓋骨狠狠地踹了一腳。
寶融急皺了下眉,猛地咬緊牙關,才將痛吟聲咽回肚中。
“你、你這個破女人,幹嘛要踢我融哥哥?”季冉見寶融無緣無故就被那女人踢了一腳,立刻止住了哭聲,揚著小臉,指著她就咒罵起來,“我咒你一會兒就栽到水池裡餵魚,讓石頭絆倒,摔個烏龜蹬腿,還有,咒你晚上睡覺,被妖怪吃了,吃個稀巴爛,哼──”
“冉、冉兒,不得無理──”捱過了突來的急痛,寶融低聲斥道。
“你、你是哪裡跑出來的野孩子,竟然敢咒本宮,本、本宮,來、來人吶──”那華服女人早已被氣得嘴斜鼻歪了,跺著腳大喊起來。真是反了反了,這世上,還有人敢罵她珍妃的人,簡直是不要命了,好,那就看看誰的本事大。
站在珍妃身後的女侍猛地一驚,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用手掩著嘴,在珍妃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你說什麼?他、他,這個野小子竟是皇子?”珍妃再次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怒視著她的小孩,呆住了。
珍妃是當朝宰相傅辛博最小的女兒,雖然長著張迷倒眾生的絕美容貌,可是自小嬌生慣養,唯我獨尊慣了,漸漸變得目無尊長,動不動就擺出大小姐的樣子,連他親生父親都得讓她三分。
而蕭衍之所以選她作為自己的妃子,並不是喜歡她這個人,而是──看中了她父親手中的兵馬。
“沒錯,我就是皇子!”季冉從寶融腿上跳下,“你是從哪兒跑出的瘋女人,竟然敢欺負我融哥哥,看我不打死你!”說著,他就撿起了一塊小石子,照著珍妃臉上就打了過去。
“你、你竟然敢打我?”珍妃知道了他的身份,雖然心裡暴怒難平,也強壓了下去,不與他計較了。可這小毛孩竟然拿石子打她,還真是應了那句話,給臉不要臉。此時,她也顧不得會不會得罪皇上了,抓起季冉的頭髮罵道:“就算你是皇子,見了本宮,也應該問聲好吧!真是半點禮數都不懂的家夥,本宮今天就替皇上好好教訓一下你!”
她高高的揚手,準備掌季冉的嘴,可當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即將碰觸到臉頰時,卻被寶融伸手攔了下來。
“這位娘娘,請您三思而後行!您今天若是真教訓了皇子,就不怕皇上真的怪罪下來嗎?”寶融跪在了地上,聲音平和的說道:“念在皇子年紀還小不懂事的份上,還請娘娘網開一面,不要與皇子計較此事了。”
“不、不計較?”珍妃看著自己的細腕竟然被卑賤的下人握著,秀眉一揚,本能的抬腳朝寶融肩窩又是狠狠一踢,同時趁他鬆手的瞬間抽出細腕揉了揉,“你又是哪裡來的乞丐,竟敢用這種口氣對本宮說話,簡直──”
“唔──”珍妃只覺後腦勺猛然一痛,回首時,便見一臉壞笑的孩童衝自己做了個鬼臉,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快速的繞到她身前,拉起那個令他同樣感到厭惡的男人就跑了。
“氣、氣死我了,真是──”珍妃看著越跑越遠的兩個人,氣得在原地直跺腳。
“融哥哥,你沒事吧?”兩人沒有停歇的跑到一處八角涼亭,寶融剛在石凳上坐下,季冉就借著對面的石凳爬到石桌上,看著他額上滲出的汗水,蹙著小小的眉頭,問,“是不是剛才那個臭女人把你踢痛了?”
“沒、沒事!”寶融微微的搖了搖頭,握成拳樣兒的手慢慢從被踢得肩窩處移開,轉而伸向了季冉的花臉,“怎麼弄得這麼髒!”
“哼!”季冉倏的站了起來,像個小勇士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放心,融哥哥,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好了,我可不要你替我報仇。你呀,現在馬上給我從桌子上下來,然後回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