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今天就先到這裡,明天再繼續吧!”他說完,最後瞟了一眼寶融已被冷汗浸透了的髮絲,開始向暗室外走,可臨走到門前時,他轉身衝獄卒道:“好好看著這個人,不能讓他尋思,如果明天本官來了,看到他如果變成了一具屍體,你也準備好你的項上人頭吧!”
“是是是──”那獄卒賠笑著,一臉說了好幾個是字,直到目送著張擎風離開,他才狠狠的一腳跺在地上,罵道:“你爺爺的,威風什麼威風,不就是個破官嗎!哼,等老子以後有了本事,看老子不把你給閹了!”
“頭兒,這個人該如何處置啊!”那獄卒光顧著破口大罵,當聽到大漢從旁提醒時,這才注意到正坐在椅中的寶融,“哼!還能怎麼樣,沒聽到剛才那個混蛋說嗎?要我們別把他給弄死了。”
(10鮮幣)暗室酷刑(3)
“頭,我看您好像很恨這個人似地,要不然,我們對他動動私刑,只要不把他弄死就行了,這樣,多少也能解解您的心頭之恨,你說好不好啊!”大漢衝獄卒小心的嬉笑道。
“私刑?”獄卒饒有興致的盯著他,眼珠子轉了幾轉。
“對對──”大漢見獄卒似乎有同意的跡象,立即點頭哈腰的應和起來。
誰知下一刻獄卒就變了臉色,抬手重重的在大漢頭上敲了一下,罵道:“真是頭蠢豬,敢成你腦子裡是不是裝了幾酡屎啊!”說完,他就拎起了他的耳朵,疼的大漢立即嗷嗷直叫,只聽他繼續罵道:“你以為那張擎風是傻子還是瞎子,如果我們私自用刑,他會看不出來,你
找死啊!蠢蠢蠢──”他似乎仍不解氣,又狠狠的扭了下他的耳朵,才鬆了手。
那大漢拼命的揉著紅紅的耳朵,委屈道:“那、那我們要怎麼做。”
獄卒那小眼珠這麼一晃,瞧了寶融一眼,就樂呵呵的擺了擺手示意那大漢湊過耳朵來,那大漢還以為獄卒要扯他耳朵,硬是不肯將耳朵湊過去。
“過來──”獄卒見他遲遲不過來,終於沒了耐性吼道。
那大漢被嚇到了,最終還是戰戰兢兢的將耳朵湊了過去,獄卒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大漢就立即眉開眼笑的嘿嘿笑了兩聲。
此刻的寶融,已經一動不動的靠在椅背上,因為,他已經嚐盡了苦頭,只要他隨便動一下,哪怕是最輕微,最細小的動作,也會給他的身體帶來無法承受的痛苦。
他的臉上,已沒了淚水,許是已經哭累了吧!
心裡,彷彿被挖空了般,蕩然無存。
迷濛間,他好像看到蕭衍正在用一種極為憤怒的眼睛瞪著他,那是一種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憤怒。
他是不是在怨自己呢?呵呵!他心裡悽悽的笑了兩聲。
只要蕭衍沒事,就好了……
寢殿之中,散出了煌煌亮光,連燭光劈啪爆起的聲音都是清晰入耳。
水晶簾細碎的鈴鈴聲晃過,一名御醫背著藥箱從裡面出來,與他擦肩而過的,則是一名侍衛,只是這個侍衛長的好生的眼熟。
他走入水晶簾中,繞過山水錦屏,緊接著映入眼簾的便是那明黃色的騰龍雲錦帷幔,朱漆鏤花梨木桌椅,陳設簡約大氣,莊重而不失奢華。
此刻天已微亮,蕭衍才剛剛醒轉,就不顧近侍公公的勸阻,堅持要去牢房中看望寶融。
“皇上,這可是萬萬不可啊!老奴知道,皇上擔憂少傅大人的安危,而且老奴也絕對相信少傅大人的為人,他是絕對不會做出危害皇上性命這種事情的,可是皇上,您要聽老奴一勸呀!那少傅大人,可是當著那麼多大臣的面兒刺傷了您,他的罪孽,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所以,皇上,若是您真的想救少傅大人,就得想一個萬分周全的計劃,萬不可輕舉妄動呀!”
蕭衍柔著發痛的眉心,寶融手握著匕首刺向他的那一瞬,他的腦子一片空白,直到胸口傳來疼痛,還仍是不覺,只是定定的望著他,他看得出來,寶融眸子中的驚愕與痛苦,所以他堅信,寶融絕對不是自願的,而是──被人指使,甚至是被人──操控。
蕭衍揉了揉眉心,深吸了幾口氣,冷靜道:“朕知道了,你去派人去牢房,看看寶融怎麼樣了,順便把朕的口令傳下去,就說沒朕的口諭,任何人都不得對少傅大人動刑。如有違令者,斬。”
“是!”張公公的話音方一落,又一道清冷卻含著敬重的聲音響起,“皇上!”
蕭衍循聲望去,卻見一個侍衛裝扮的人俯首跪在地上,同時聽張公公說道:“皇上,此人便是方才老奴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