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麼片東西。
可是,那白白的紙上,分明透出了幾許黑!的墨跡,好像是寫著什麼字,這點令寶融很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由於寶融所坐的位置最接近殿門,所以當腳步聲響起時,他第一個便抬起頭,看著一身著碧藍色異國服飾的年輕人緩緩跨入門檻,身後還緊隨著兩排侍女,收尾的則是五六對抬著大紅箱子的青年。
那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日與寶融僅有一面之緣的瓔珞,許是衣著和光線的關係,今日的他更是光鮮耀人,就連一直保持沈默的大臣都忍不住嘖嘖稱奇,心底盤算著若是自己的閨女能攀上這麼個俊美之人該是多好。
瓔珞進入大殿後,微微側頭,衝寶融點了點頭,便直朝著中央行去。
他這一點頭,倒讓寶融有些不知所措了。寶融暗想道:果然自己猜的不錯,那個異域來的使節果然就是他。只是從他昨夜所穿的衣著和說話的口音來判斷,還真無法辨清他的身份。
“西涼國世子瓔珞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瓔珞走至鋪著絨毯的階梯下,眼神含著淡淡的喜悅,望著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突然恭敬的雙膝跪地,行起大禮來。
只是蕭衍的動作卻僵硬起來,早在看到瓔珞時,他的臉色就從青變白,撫在扶手上的手也倏然收緊,甚至能聽到骨骼摩擦所發出的哢嚓哢嚓聲。
沒有皇上的御令,瓔珞也只好一直垂首跪在地上,弄得連周圍的大臣都禁不住竊竊私語起來,還好張公公及時提醒了他,他才緩過神來。
太像了,簡直是太像了!這個西涼國世子和他那個二十年前失散的乾弟就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地。
“世子請起,張公公,快去給世子看座!”
瓔珞起身,嘴角依舊含笑,道:“謝皇上,我西涼小國能夠得到大梁皇帝的如此厚愛,真是受之不起。”
“世子這是哪裡的話,今日朕大擺宴席,算是為世子接風洗塵了,這段日子,世子就先在華春閣住下,朕會派些手腳利落的侍從前去伺候,若是世子還覺得哪裡不滿意,就向朕提,朕一定會滿足你的。”
“皇上客氣了──”瓔珞入座後,便向那些抬著紅箱子的青年招了招手,隨即說道:“這份薄禮或許在皇上眼中算不上什麼,卻是我西涼國的稀世珍寶,望皇上笑納。”
紅色的箱蓋被開啟之後,裡面俱是各色的金銀珠串,玉釵頭飾,無一不是經過精雕細琢,令人大飽眼福。
“西涼國的珍寶玉器果然名不虛傳,那朕就收下了。來人,為世子斟酒。”
蕭衍的話音剛落,便見兩名同樣著著異國服飾的侍女,一人端著金樽,一人捧著金壺,為瓔珞斟了慢慢一杯酒。
“我大梁國的美酒可是其他任何國家所無法比擬的,還請世子嚐嚐如何?”
與此同時,蕭衍也捧起了金樽。
寶融見到這一幕,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見蕭衍正與他人對飲,又朝周圍的大臣看了看,見他們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皇上和世子身上,趕忙快速的將壓於酒盞下的紙條抽了出來碾在掌心中。
待到皇帝宣佈可以用宴時,他才偷偷的將碾在掌心的紙條放於大腿上,一點點的撫平,卻見上面寫著一行漂亮的小篆,行雲流水般的字型彰顯出了大家風範。
雖然沒有落款,但寶融一眼便認了出來,這是蕭衍的筆跡無疑。
今夜子時,御花園八角亭見。
只是短短几個字,寶融卻覺得一直冰冷的心好像突然被火爐烤的暖暖的,他不由的將目光移向了蕭衍,定定的看著他開懷大笑的樣子,心裡直想著今晚他邀自己到底要講什麼事呢?
宴會結束時,已是日落黃昏,寶融匆匆的回了自己的居所,換了一件素樸的衣裳,便開始坐在窗前的圓凳上,細細的瞧著外面的梧桐樹,就連小童喚他用膳,他都充耳不聞。
寶融心底開心,於是提早了半個時辰到達了御花園的那頂八角涼亭,卻不想那裡已經坐了人,正一杯一杯的往口裡灌著酒,聽到了腳步聲,那人突的轉頭,呆滯惆悵的神情倏然一變,扯出了一道剛硬的笑容,有氣無力的吐了三個字。
“你來了──”
“衍──”寶融在原地怔了許久,然後就急匆匆的走上了石階,從蕭衍手中奪過酒壺,低斥道:“你這是在做什麼,不知道飲酒傷身嗎?明明知道自己有頭痛的毛病,身子不如從前,卻還是這樣肆無忌憚的喝酒,就不怕──”
“融兒──”蕭衍突然將寶融攏進了懷中,讓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