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瓔某引個路,瓔某感激不盡。”
寶融心好,見他這付誠懇地模樣,硬是挺著好像被揉碎般飄搖不定的身子點了點頭,“不知瓔公子想去何處?”
“華春閣──”瓔珞的神色頓時變得又驚又喜,卻仍不失禮節的答道。
“華春閣?”寶融眼中的悲涼被這三個字驚得一掃而光,目光更為謹慎小心的盯著男子如玉的面龐,居然發現他的瞳仁並不像普通…人是黑色的,而是散出了一種清幽的湖藍色光芒,在月光的對映下,顯得詭異而神秘。
“你要去華春閣?”寶融唯恐自己耳朵聽錯了,又追問了一遍。因為華春閣並非尋常之地,那裡是專為異國貴族使節安排的住宿之所。對了,蕭衍說過明天會在朝堂之上宴請群臣,為的就是歡迎從西域遠道而來的節度使。莫非那個節度使便是眼前這人?
見瓔珞鄭重地點過頭後,寶融雖然心存疑慮,卻覺得此刻若是再追根刨底問下去多有不妥,於是又將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地吞了回去。
“喂,小心!”寶融魂不守舍的在前面帶路,卻沒注意腳下,也不知打哪兒突然伸出了一條幹枯的樹枝來,差點讓他摔得過四腳朝天,好在一直隨在他身後的瓔珞及時地用雙手抱住了他的雙肩,雖然躲過了疼痛,可如今兩人曖昧的姿勢卻叫人看得面紅耳赤。
寶融的半張臉緊緊地貼上了瓔珞的胸膛,一隻手隨意的撫上了他左胸的位置,而另一隻手的手背卻鬼使神差般的抵在了男人的重點部位。當感覺到那愈漸發硬的物體傳出的灼燙溫度時,寶融嚇得臉色刷白,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處理。
倒是年紀看上去比他還小上幾歲的瓔珞冷靜許多,只見他微啟薄唇,勾起一道極好看的笑容,大方的退後幾步,將寶融仍有些不知所措的身子扶正,依舊是一付溫雅的表情。
“夜黑,小心一點。”
“哦,謝…謝謝……”寶融趕忙轉過身子,不去那張令他心慌神亂的臉,“時、時辰已經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好──”
瓔珞輕聲答完,寶融就加快了腳步朝華春閣的方向急趕著。走了一路,他的心也劇烈的跳了一路。還好,途中兩人之間沒有過多的言語,在送那個男子到了華春閣後,寶融只是匆匆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那夜,寶融睡得很不踏實,幾乎每隔半個時辰就會醒來一次,許是著了涼,他夜裡咳嗽的很厲害,嚇得在外廂桌上趴睡得小童倏的竄起身來,見他咳得撕心裂肺,急得哭了起來,手忙腳亂的不是喊著去找太醫就是去請皇上,可這兩個提議都被寶融厲聲否決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清晨,他才拖著虛弱的身子,在小童的服侍下洗漱完畢換上了朝服,推開房門時,他抬頭望了望天空,意味深長地艱澀一笑,便向青鸞殿走去。
朝堂之上,眾大臣都三五結成一夥,竊竊私語,寶融踏入殿門後,只是找了處不太顯眼的角落,低著腦袋靜靜地站著。
“皇上駕到──”
只是簡單的四個字,但眾臣嚇得立即收了聲,趕忙找著自己的位置,左右站成了兩列,寶融則站在了左列最後一位。
今日的蕭衍格外神武俊朗,一襲明黃色的龍袍將他頎長的身形完美的勾勒出來,寶融不由得偷偷抬眸,卻沒想到蕭衍也正朝他這方向看來。
他用滿是汗珠的手掌在腿側的朝服上蹭了蹭,同時受驚般的低下了頭,用牙齒死死的咬著下唇。
(14鮮幣)我記得,永生永世──
不行!不能讓他看出自己在緊張。他努力放鬆著身體,長長的吞吐著氣息,可是一雙手仍是不安的微微發顫。
蕭衍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角落處的某個人影,複雜的神色讓人參不透,直到身後的張公公悄聲的提醒了一句,他才撩起衣襬,轉身坐在了龍椅上。
“眾卿家平身入座吧──”
“謝皇上──”
蕭衍俯瞰著群臣,緩緩開口,“眾位愛卿,今日朕設宴,為的就是迎接來自西涼國的使臣,雖說西涼國不過是個邊疆小國,但其軍事實力卻是不容我大梁小覷的。今日,不分君臣禮節,眾位卿家可盡情暢飲。”說完,蕭衍便衝旁邊的張公公使了個眼色,就聽張公公立即壓著嗓子喊道:“宣西涼國使節入殿──”
寶融端坐在角落,只敢盯著眼前滿桌的美食,卻突然瞧見了一銅製的酒盞下露出了白色的一角,再一細看,居然是一張紙。此刻大殿中靜悄悄的,雖是疑惑,卻也不敢貿然伸手去碰,心裡估摸著可能是哪個掌侍太監作事心粗,不小心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