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洛影怕他在外面呆的時間長了,染了風寒,就連忙將他推了進去,等回到內殿坐定後,蕭玉珏才出口焦急的問,“融兒現在怎麼樣了?”
蕭衍滿眼的愧疚,道:“我已經派人去劫獄了,應該馬上就會到了。”
他說的沒錯,話音沒落多久,羅煒的抱著寶融箭步流行的走了進來,由於寶融的身上被蒙了一層羅煒的外衫,所以他們並無法立即看到寶融此刻的模樣。
蕭衍立即一步衝了過去,掀開那層外衫,當看到寶融那張腫脹紅透的臉時,握著衣角的手開始不停的顫抖,他不停的吞嚥著唾沫,才勉強沒有使自己在眾人面前失態,失聲痛哭起來。
施洛影轉瞬也來到寶融身前,粗略了掃了一眼他身上的傷口,臉上驚懼的神色一晃而過,他一邊環顧四周,一邊急聲道:“快,現在他的呼吸很虛弱,需要馬上治療,不過,這裡──”
蕭衍馬上醒悟過來,“去朕的密室!”
他說完,就急匆匆的朝床幃之後的一扇雲錦屏風箭步衝去,繞過屏風後便有一堵牆擋住了去路,只見他駕輕就熟的來到擺放在左邊的一張紅木鏤花案几前,案几上面,則是一個被色澤豔麗畫著祥雲騰龍的花瓶,他握上它,迅速的向左扭動了三圈,緊接著又向右轉動了二圈,伴隨著一陣沈壓壓的巨石挪動聲,眼前的那面牆壁便向兩側緩慢的滑開。
那牆的後面,起初是黑乎乎一片,但很快,黑暗中就亮起了一點燭光,漸漸將整個房間照亮。
這間房佈置的極為雅緻,真可謂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房間的中央,是一張別緻小巧的梨木方桌,方桌之上,則是一套乾淨整潔的茶具,茶具旁邊,是放著一樽正有嫋嫋青煙騰起的香爐。
羅煒儘量平穩的走到床前,正要將寶融平放在其上時,蕭衍卻率先坐在床頭,伸手便力度極輕的接住他的頭,正準備於羅煒合力將寶融平放在床榻上時,施洛影的焦促的聲音傳來。
“先別急著把他放在床上!”
“怎麼了?”蕭衍急問的同時,一道細微的呻吟聲也顫巍巍的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融兒!”他趕忙低頭,看著寶融閉合著的眼皮微微蠕動了幾下,隨後慢慢的將眼睛擠出了一條極細的縫,他不確定寶融此刻能夠看見他,只是心裡沒來由的喜了一下,可下一刻,這點卑微的喜悅已經被痛徹心扉的苦楚撕裂。
眼睛很模糊,寶融只能看到一個遠遠地暗黃色物體在眼前晃來晃去,他秀氣的五官,早已被紅腫且逐漸變硬的臉深深的埋入其中,他努力的想張開嘴唇,可嘴唇上面就好像是被塗了漿糊般,好半天都沒有張開。
最終,他只是哼哼了幾聲,然後就覺得眼眶周圍有些溼潤,竟是哭了。
他的眼睛雖看不見,可是那一聲聲熟悉的呼喚聲,分明是出自蕭衍之口。難道,自己已經逃出那個魔窟,正被他抱在懷中嗎?
嗯!應該是吧!只有他的身體,才會散發出這種獨特讓人沈迷的氣息,這麼溫暖堅實的想讓人依靠。
“剛才我粗略的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表面上雖只能看到胸前的鞭傷,可是背後,卻有著許多尖銳的利刺。”
“你說──”蕭衍話未說完,便彎下身子,朝寶融裸露的背脊望去,只是一眼,他的臉色就由蒼白變成了死灰,眼中的暴戾和憤怒自不必說。
那原本平潤白皙的背脊,此時也有些微微的發腫,而且還肌膚表面,還浮著一層薄薄的猶如瘴氣般的淡黑色水霧,水霧之下,有著許多猶如針尖般的小點。
有那麼幾秒鍾,蕭衍的眸中飄起了一陣霧氣,但這陣霧氣很快便消散了。
“知道了!”他沈聲道。
說完,他便用最快的速度褪掉了自己上身的衣物,絲毫不顧及自己作為一個帝王的尊嚴和旁人有些驚詫的目光。
“你、你這是在──”施洛影的話還未問完,就見蕭衍扶著寶融側過了身子,讓他的頭枕上他的胸口,擺成這樣的姿勢,既可能不觸碰到他胸前的傷口,也能讓他的整個背脊暴露在外面,正好對著施洛影,也好方便他一會處理傷口。
“這麼做能夠最大限度的減少對他傷口的摩擦。”蕭衍不敢胡亂移動他的身體,因為他已經看到寶融的眉頭已經死死的糾結在一起,他抬眸望向施洛影,只見他已將隨身攜帶的藥箱放在了蕭玉珏搬來的一張椅上,然後開啟箱蓋,從中取出了一個平整的布包,展開之後,一根根泛著寒光的銀針就暴露在眾人眼前。
蕭衍的心不由的咯!了一下,右手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