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知不覺地就走到這兒了。”
“那──你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人從這裡經過?”
“奇怪的人?”蕭寶融故作出一臉愕然的樣子,可手心裡卻已是汗珠滿布,“楊叔、不、楊將軍的意思是,宮裡闖進了刺客?”
不、不行,他不能將那個刺客說不出來。他必須留著這條命,留著命去救奕珏哥哥。
楊冉見他滿臉茫然,也不便再問下去,只是勸道:“南康王,夜裡風寒,您還是快快回自己的宮苑吧!”
寶融柔笑著點了點頭,見楊冉帶著那些侍衛從右側的小道上離開,這才收斂起假笑,冷聲道:“出來吧,他們已經走了!”
男人從假石後走出來,或許是月輝的關係,那雙充滿血腥殺氣的眸子竟意外地溢位了些許的柔色。
他慢慢走到蕭寶融身前,目光刁鑽刻薄的審視著他的每一個眼神,甚至連眉角的每一次微微抽動都看在眼裡。
“把解藥給我。”蕭寶融努力讓自己從這種極不自然的尷尬氣氛中抽離,冷眼盯著男人的眸子,銜著一絲命令的口吻道。
“把解藥給你自然可以,不過──我要讓你幫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之後,我才會把解藥給你。”
“你得寸進尺?”蕭寶融帶著一絲怒意質問道。
“我只不過是在提一個小小的要求而以,而且,你是南康王,幫我找個安全的地方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吧,怎麼能說是得寸進尺呢?”
蕭寶融慢慢鬆開了緊握著拳頭,看著他額間不斷向外溢的冷汗,又垂眸將目光集中在他的右腳之上,“跟我來吧!”拋下這句話後,他就轉身將身形投進了黑暗中,而他身後的男人只是微微晃了一下身子,而後便緊跟在了他身後。
繞過蓮池,踏過一段玉石橋左拐,眼前便出現了一座並不算太大的宮苑。穿過拱形的苑門,便到了蕭寶融的居所──鳳和苑。
院裡並無種植什麼花草,只是在牆角處有一棵開著淡白色花瓣的瓊花樹。
蕭寶融步上石階,推門而入,借著月光,徑直走到不遠處的一張圓桌前,將桌上的蠟燭點燃,正欲轉身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咚’的一聲。
他忙轉身,便看到那刺客已貼著房門坐在了地上,低垂著頭,口中不停的喘著大氣。燭焰由細變粗,漸漸的將整個房間照亮,蕭寶融這才看清不僅是男人的腳踝,大腿,小腹,手臂處的衣襟也是溼溼的。
蕭寶融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猛然跑到院內,眼睛一直盯著地面,像是在尋找什麼,當他看到乾淨的院落內只是落了幾片白色的瓊花花瓣時,這才如釋重負的長吐了一口氣。
他重新回到房內,卻看到那名刺客正仰頭望著自己。
“放心我,我雖然傷的重,但是傷口我已經做過止血了,而且,我也很小心,沒在路上留在任何血痕。”男人說著,想將身子坐正,卻不想換來的卻是一陣劇痛,身子不由得半躬起來。
而他這樣的舉動恰恰讓蕭寶融看到,他的後背肩胛處竟還深深嵌著一支箭頭。
刺客蕭衍
“你到底是什麼人,夜闖皇宮到底有什麼目的?“蕭寶融一邊冷聲質問,一邊走到右側的黑色立櫃旁,彎下身子將最底層的抽屜抽出,從中取出一個墨綠色的小瓶和一圈細條白布來到了男人身前。
“你這是做什麼,難道是想給我治療傷口嗎?”男人突的握上蕭寶融拿著藥瓶的手,同時用另一隻手揭開了蒙於臉上的黑紗,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冷笑,“看來你也不傻嘛,知道不給我治傷就得不到解藥,原來,你也是怕死的人吶!”
蕭寶融激憤的盯著他,猛地抽手,咬牙狠戾道:“閉嘴!”
男人吃力的裂唇一笑,譏誚道:“怎麼,被人這麼說說就生氣了,還真是沈不住氣啊,果然還是個孩子!”
蕭寶融揚手就朝男人的臉上摑去,可不料手卻在半途中被男人打下。
“傻瓜──“男人陰邪的一笑,道:“別做蠢事,如果你再繼續做這種只會惹我生氣地事兒的話,那──你就別想得到解藥。好了,現在給我包紮傷,先幫我把背後的箭頭取出來。”
蕭寶融仇怒的瞪視了男人一眼,而後起身走到床前,從床褥下掏出一把匕首,拔刀出鞘,將利刃在燭焰上反覆烘烤了一番,方才轉身走到男人背後,伸手將他背脊的黑衫撕破,露出了大片猙獰可怖的傷口。
握著匕首的手微微的發著顫,眼睛發紅的盯著埋於血肉中的箭頭。
“小子,別起邪念。”男人再次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