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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各宮,母妃也不得不帶我去覲見太子,恭賀太子痊癒。

母妃咬牙啟齒,我卻有點好奇。

太子……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我終於看到了太子。

那是一個粉雕玉琢的人兒,正被父皇抱在懷裡,乖巧地一動不動,只有一雙靈動的烏眸好奇地打量著我和母妃。

那便是太子……

不知為什麼,我心底湧現起一絲親近之感,真想聽聽太子用那清澈的聲音叫我的名字。

可我卻沒有機會,太子是不會去上書房的,他由父皇親自教導,平日也不會去皇子所。而我這個普通的皇子只能在宮宴上才能見他幾面,年復一年,我一直在宴席長桌的末端,緩緩吃著面前的菜,時不時偷偷看他幾眼。

年復一年,那張玉雪可愛的面容變得精緻而俊美,猶如毒酒,每看一眼,便毒深一分,卻又在不知不覺中讓人上癮。

他看起來永遠是那副清冷平淡的表情,波瀾不驚,真想看到這張臉上露出別的神情。

比如說……情慾。

是的,情慾。

年過十三,我的身體漸漸有了變化,母妃也暗中安排了幾名姿色不錯的宮女在我身邊,我明白她是為了什麼,就連大皇兄那個傻子身邊都有侍婢,我自然也沒有拒絕。

身為皇子,為皇室開枝散葉也是義務,何況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對於那些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我只是循著本能上她們,燈火一滅,那些女人的容貌全都模糊不堪,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也沒有人能在我心裡留下痕跡。

然而,每每在那些女人身上發洩過後,我腦中浮現的,卻是那張臉。

清冷,美豔,猶如毒酒般令人沈醉。

那個人也並非終日都是一成不變的淡然,他也會露出驚訝和高興的神情的。

但讓他露出那般神情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楊息。

楊戰將軍的大兒子,十四歲便隨軍出征,據說頗有其父風範。

不過是個武夫,不過是小勝一場,文官上書的表彰奏章裡僅僅出現了一次的名字,卻讓朝堂上永遠冷淡以對的太子露出了個很淡的笑容。

儘管那笑容很淡很淡,可他卻笑了。

這抹笑,就像一根刺,深深地紮在我心裡。

下了朝,我鬼使神差地走在了最後,和緩步走出議政殿的太子視線撞在了一處,我咬了下唇,決心跟上去:“太子哥哥,你和那個叫楊息的,很熟嗎?”

如此直白的問題,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問出的,但話已出口,好在太子愣了愣神,沒有察覺到我話語中的妒忌,他緩緩搖頭:“只聽過他的名,沒見過這個人。楊息隨其父在濯南征戰,至今還未上過朝,若是有機會,我也想一見此人。”

話是客套的話,可我心裡總不是滋味。

泱泱愴國何止楊息一個能人,為何只有他能在太子心裡留名!

嫉妒有如瘋長的野草,盤踞著我的心,我恨恨地握著拳,面上卻露出些許嚮往之色:“太子哥哥這麼說,讓我也想見見這個人了。”

太子淡然一笑:“那也要你能獨當一面了才行。”

我順勢便道:“說到這個,父皇新給了我個差事,那案子挺複雜的,我思忖半天都不知該從何處下手,太子哥哥能否提點我一下?”

太子沒有多想,只是把案中幾個重點指出指了出來,微微嘆息道:“你總是有些心慈手軟,需知,成大事者,不應有太多的婦人之仁。”

心慈手軟?那都是做出來給你看的。

若非如此,你又如何會多看我一眼呢?

我暗自想道,目送太子回宮的背影,慢慢地笑了。

“父皇,兒臣自請隨軍征戰濯南,請父皇成全!”龍案之前,我恭敬地跪著,擲地有聲。

父皇似乎對我的請命很是滿意,只讓我不要丟了皇室的臉,給我安排了個監軍的職位,便把我送去了濯南。

濯南兩年,京城的風言風語我亦有耳聞,關乎太子暴戾狠毒的謠言也傳到了軍中,不少和我關係良好的將領們為我的命運大感不公,一個脾性惡劣卻能高坐太子之位,一個有能有德全卻只能在軍中豁命拼搏。

我一邊溫和笑著給他們解釋太子並非如謠言那般,一邊又希望他們誤會更深,他們越是不恥太子,我就越是滿足,因為只有我,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只有我,才是真心對待他的。

彷彿只有如此,我才能感覺到,他是屬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