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佳氏拿烘暖的披風裹了,坐到床邊細看和惠的臉色。
“好好兒的,怎麼忽然就發熱了?”
“這幾天早晚齊集,進了宮裡又有兩回遇上四阿哥和五阿哥,帶著她去皇后娘娘那兒請安,來來回回地著了風,今兒回來就有點懨懨的,說是不想吃東西,奴才瞧著像是發熱了,才叫請了太醫來。。。。。。”
“嗯,辛苦你了,”胤祥與兆佳氏多年夫妻,對她雖無情愛,卻是敬重,謝過了她,才道:“晚上我在這兒瞧著,你們都回去歇著吧。”
“王爺政事繁忙,是奴才沒用,還要叫王爺操心家中的事兒。。。。。。”
“暾兒身子骨也不結實,這幾天勞累下來,你也要多照顧著點,和惠丫頭,等她好些了我就還帶她進宮裡去吧,”胤祥想了想,溫聲道:“這幾天出了不少事兒,皇上心裡頭極不舒服,讓和惠去鬧個笑,也好讓他好過些。”
兆佳氏“噗嗤”一聲笑出來,見胤祥還正兒八經地看著自己,忙掩了口,只輕快著玩笑道:“王爺真個兒是皇上第一貼心的兄弟,自己見天兒地在宮裡幫襯著不說,連咱們和惠丫頭都給想進去了,這可是爺的閨女,雖說是養在潛邸,到底不是皇上的公主。。。。。。”
胤祥乾咳了一聲,又不好惱又不好笑,只得隨便嗯了一聲,讓她先回了。在床邊把女兒看了好一會兒,竟忽地有點擔憂。
一時想著和惠的模樣長得有幾分像他,但一雙眼睛卻和胤禛十分相像,現在年紀小或許還瞧不出來,等大些了,說不準真能從模樣上瞧出點什麼來。再想想,又覺得自己真是杞人憂天,這等事,就算大嗓門地說出去都不定有人相信吧。
這麼胡亂地想一通,也懶得再回自己屋裡,便和衣靠在一邊歇了。不一會兒竟又到了薄曉,胤祥無奈地嘆口氣,見女兒睡得熟,乾脆出了門去,揚聲喚了人來伺候更衣洗漱,又吩咐了等和惠醒來就帶她上皇后那兒請安,這才匆匆用了點吃食,上了轎進宮。
“王爺,隆公爺在前頭,您。。。。。。”
“唔,停轎吧。”
胤祥得過特旨,可以在宮內乘轎,旁的官員卻是不成的,因此聽到下人回報隆科多在前面,也不好意思徑自坐著轎子過去。只下了轎來迎上前去。
“奴才隆科多問怡王爺安。”
“隆舅舅不必多禮,”胤祥扶了一把,溫和道:“今兒舅舅來得好早。。。。。。”
“哦,王爺,昨兒皇上口諭,讓奴才去吏部當差,今天有一批官員要外放,奴才得趕早來盯著點兒。”
胤祥笑笑,知道雍正讓隆科多任了吏部尚書不假,但後招卻是要收了他步兵統領衙門的兵權,見他此時志得意滿,也並不多言,道聲賀,尋了個由頭說要去雍正那裡回話,便徑自上轎走了。
他這兒拿雍正作幌子,不多時雍正那裡卻當真打發了人來叫他。胤祥估摸著他是聽到了和惠的事兒擔心,見手上的事不多,也就大略處理好過去了。剛進了屋就聽到雍正和弘曆等人正在說話,和惠稚氣的聲音夾雜在中間,逗得雍正笑聲不斷。
“臣胤祥給皇上請安。”
“侄兒給叔王請安。”
一見他進屋,弘曆和弘晝立刻站了起來。兩邊一起請著安,惹得和惠格格地笑起來,爬在雍正塌上笑得直不起身。
胤祥輕咳一聲,責備道:“和惠,怎麼一點兒規矩都沒有?”
“哎,別訓她,”雍正抬手在女兒頭上拍了拍,朝胤祥笑道:“瞧你,一來就把他們幾個都嚇著了,弘曆、弘晝,既然書房老師有功課,你們就先回去吧。”
弘曆和弘晝本就是聽著那拉氏的話,把進宮請安的和惠帶過來見雍正的,這會兒“任務”完成,也不樂意在雍正這個“嚴父”面前多待,問了安就告退了。
“父王。。。。。。”
“唔,還知道要見禮啊,”胤祥對著女兒柔柔軟軟的小模樣其實也是板不起臉的,只作勢說了一句,便把她抱在手裡,朝雍正看過去:“今兒精神可算好些了。”
“朕本就沒什麼事兒,偏你愛著急呢,”雍正指指桌上的摺子示意他看,一邊拿著手裡的橘子給女兒剝:“聽說和惠丫頭昨天發熱了,是不是早晚凍著了?”
“是有一點,不過她身子骨比你壯實,你就別瞎操心了,”胤祥在和惠臉上捏了一下,伸手在胤禛腰腹上摸了摸,湊近了小聲道:“要是四哥把嚴父慈母兩項都佔全了,我可怎麼是好?”
“盡會胡扯亂吣!”雍正微有些惱,推開他斥道:“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