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要早產了。。。。。。”
“現在?可。。。。。。”
“就算不是現在,也就在這一兩日裡,”張逢春抹了把汗,左手成拳在右手上狠狠敲了一下,才算穩住手上的動作,拿了針辨準穴位紮下去。
“王爺身邊是一刻也離不得人了,李總管。。。”張逢春朝胤禛看了一眼,見他心口的起伏時緩時急,禁不住伸手往額上瞧了瞧:“王爺躺著喘不過氣來,您快讓王爺靠著坐起來。”
“什麼?爺他。。。他怎麼能坐得住?”李默為難道:“怕是連躺著都費力,您要他就這麼幹坐著麼?”
張逢春心裡思量著種種法子,想要替他催產,怕他身子受不住藥力和那加倍的痛楚,要是不催產,恐怕拖下去也是要耗盡他的心力。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再聽得李默這麼猶豫不決,終於也耐不住一甩袖子,氣道:“聽你的還是聽我的?難道我會害了王爺麼?!”
李默被他一聲訓斥,知道自己著實是亂了方寸,忙依言在床靠背上加墊了兩床被子,抱著胤禛靠坐著,又在他腰後塞了個枕頭。胤禛早已痛得迷糊,雖然被這些動作弄得痛極,也只是悶哼幾聲,模糊地說了一聲“痛”。
胤禛身上疼得坐不住,李默才剛一鬆手,他的身子便忍不住要往一邊倒。張逢春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在藥箱裡拿了一盒藥膏在他鼻下一湊,胤禛才緩緩轉醒。
“孩子。。。。。。”
“王爺,孩子還沒出生,”張逢春揮手示意李默在他身後扶著,一邊道:“您可是覺得心口憋悶,胸中抑鬱?”
胤禛聽著他的問話,句句都似在耳邊,卻又好像一時弄不清楚話裡的意思,睜著眼睛過了許久才點點頭:“是悶得很。”
“那您只能先坐著,否則對您和孩子都不好,”張逢春心下暗自嘆了口氣,見他這樣意志堅忍的人都疼得迷蹬,也覺得不忍,安慰道:“王爺您放寬心,一會兒一定要吃些東西下去。等孩子的位置往下來一些,就可以催產。”
胤禛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聽得外面一陣拍門的聲音,一人朗聲道:“王爺,屬下已將人犯帶到!”
張逢春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怎麼忽然間就冒出了一個人犯,李默雖一門心思都撲在胤禛的身體狀況上,倒還記得他吩咐帶回來的那個人。生怕隱瞞不報要誤了胤禛的大事,只好在身後推了推胤禛,輕聲道:“主子,您讓帶回來的那人已經帶到了,您。。。。。。”
胤禛被他推了一下,似乎回過神來,一手按到肚子上,只覺得不再像剛剛那樣硬邦邦地繃成一片,腦中這才清醒了一些,張口道:“要見,帶他、唔。。。帶他進來。”
李默一愣,不知胤禛是疼糊塗了還是別有用意,只暗自打算著若是那人知道了胤禛身懷有孕的秘密,自己也不怕在身上多背一條人命,一橫心便揚聲吩咐把人帶進來。
兩個胤禛心腹的侍衛押了人進來,見胤禛躺在床上氣息微弱,不由大驚失色。胤禛卻已經恢復了往日理智冷淡的神情,朝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那人道:“你是誰的人?”
“四爺饒命,小的是五里村村口張家的,剛剛不是有意衝撞四爺的。”
胤禛見他低眉順目誠惶誠恐地磕頭,卻只是伸手在腹上按了按,暗暗吸了口氣,冷道:“是麼?你方才,叫我什麼?”
“王爺。。。欽差大人。。。。。。”
“放肆!叫雍親王,你是個什麼齷齪東西,也配叫‘四爺’?”底下兩個都是胤禛得力的心腹,聽了胤禛一語道破,已經明白過來,壓著那人狠狠踹了一腳,怒道:“說!是誰派你們來搗亂的?”
胤禛點點頭,若不是京城裡出來的家養奴才,絕沒有哪個會以皇子輩序排行來稱呼他。若只是山野村夫,恐怕根本不知他是雍親王,而只知道他是王爺欽差。
這人在河堤之上就行跡鬼祟,更是語帶煽動,他一時起疑讓人帶回來,果真就露了真容。李默心下也是又驚又佩,見他伸手抓緊了被褥,知道他身上痛楚又起,忙扶穩了他。
胤禛雖還想知道這人背後的主謀是誰,卻不願叫外人看到自己這般模樣,強自支起身朝那兩個侍衛吩咐道:“把人帶下去。。。仔細審問,定要問得水落石出。。。。。。問清楚,還有沒有、嗯呃。。。有沒有同夥。。。。。。”
他一說完,那兩個侍衛自然飛快地領命出去辦事。張逢春心裡暗歎了聲皇家子弟真是作孽,一手忙按到他心口來回揉搓:“王爺,請您儘量歇著,養一養精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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