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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老規矩」?

聽罷,我的腳底不由自主地開始發冷——在集中營醫院待了那麼久,我當然知道這個殘酷的字眼意味著什麼,只可惜我現在自身都難保,根本沒有辦法去保全別人。

「那……至少……先給她們注射一劑mazui藥吧……」

「物資短缺的時期,沒有必要在這種人身上浪費資源。」他用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道,扭過頭繼續觀摩。

我呆立當場,手腳冰涼,有一瞬間,甚至想就此昏厥,不省人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接下去的半個小時裡,呻吟、低泣漸漸變成了哀嚎,待一切歸於平靜,生命的帷幕也就此落下。

手術檯上……實在慘不忍睹,我沒有勇氣多看她們一眼,所以整個過程中一直死死盯著地板。聽到主事者吩咐助手抬走屍體時,雖然胸口好像被狠狠刺了一下,可總算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場酷刑……該結束了吧?

正當我這麼想時,背後被輕輕推了一下,疑惑地轉過頭,身後人朝前努了努嘴,道:「長官在叫你出列。」

聽罷,我渾身僵硬。回過神,發現木訥的自己已然成為眾納粹注目的焦點!

「沒見過你,是新來的?」主持實驗的軍醫這般問,我應了一聲,對方便示意我走近。

「你是專業的醫生嗎?」

我說「是」,他又問我曾在何處行醫,我猶豫了一下,報出一所柏林市立醫院的名稱。

他也沒有細問,只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同身邊人交談了兩句後,像是作出某種決定般,衝著我道:「集中營雖然醫療試驗裝置很完善,不過我們沒有太多時間去培養專業人才。在此之前,你可以充當一下模範。」

我聽得有點發怔,還沒弄清楚軍醫話中的意思,他緊接著問我:「你解剖過屍體嗎?」

聽到詢問,我的心臟卻不可抑止地向下一沉!我不是法醫,可學生時代也曾一度鑽研過解剖學,而且作為外科大夫,我對人體構造十分熟悉,軍醫問我這個,莫非……

「集中營的實習醫生每次都把臟器切割得一塌糊塗,要麼留下多餘的組織——你既然受過專業訓練,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還沒等我開口,對方便先聲奪人,我只得唯唯諾諾地順著他的意思一個勁地點頭。

就這樣,自掘墳墓的我被帶到二樓的大廳,方才那兩個被X射線折磨至死的女屍直挺挺地躺在解剖床上,她們光著身子,只有臉上蒙著白布。

前一刻才眼睜睜看著她們在眼前香消玉殞,現在便要肢解她們年輕的胴體嗎?一想到這兒,我的胃又開始抽搐,很想轉身逃走,卻根本無路可逃!

百般不願,我還是被逼向解剖臺,面對那兩具新鮮的屍體。

「開始吧,」有人把手術刀遞給我,「切下子宮和卵巢,順便看一下輸卵管有沒有被淤血堵住。」

我抖瑟著接過刀子,在其中一具屍體的小腹比了比,視線自然而然由那瘦削的腰身滑向她蒼白的腿間……那裡還未乾涸的血腥,指天誓日般醒目,教我的手又抖了一下。

女孩死得如此悲慘,難道現在我還要繼續糟蹋她的肉體嗎?正猶豫著要不要就這樣劃開屍體的面板,無意間我忽然瞥到她纖細骨感的手指,似乎微微顫動了一記。

是錯覺嗎?我晃了晃腦袋,再仔細看——眼前的手指竟真的緩緩蜷起,她纖細的胸部也開始微弱地上下起伏,我驚叫一聲,立刻把手術刀丟到地上!

「她還活著!」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軍醫一臉平靜,彎下腰把刀撿起來遞給我,「繼續,活體的器官有更好的研究價值。」

「可是她沒死……她還活著!」我瘋了似的嚷道,拒絕接過手術刀,想當然這樣忤逆的行徑立刻遭到了懲罰——維持秩序的黨衛軍士兵左右開弓,狠狠地打了我兩個耳光後,硬是把「兇器」塞到我的掌中。

「她不是人,只是一頭像人的牲口,」軍醫面無表情地說,「如果要手下留情,下次就換你自己躺在解剖臺上吧!」

刀鋒割開面板的感覺,對我而言從來就算不上陌生,過去最忙碌的時候,我一天要做三、四趟手術。只是那個時候手術的物件都是上了麻醉、戴著氧氣罩的病人,他們在挨刀子的時候並不會覺得有多痛苦。

就連外行人都知道,麻醉在外科手術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麻醉劑,病人會承受極大的痛苦,外科手術在此時無異於一場謀殺。

是的,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