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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下,起身走向我。

「我得走了,艾倫……下週見。」說完這句,他輕輕摸了摸我的臉頰,俯身在那裡小心翼翼地啄了一記,然後把帽子重新戴上,旋開門徑自離開。

我捂著被他碰過的地方,胸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回顧進入集中營的這三個月,霍克爾的表現真的很奇怪。

除了我,他似乎對其他人、事都漠不關心。而這份莫名的執著從四年前延續至今,我到現在仍搞不清楚自己有什麼值得他如此注目的地方。

霍克爾體貼得教人害怕,我真擔心有朝一日自己會因此動搖,忘記憎恨,心安理得接受他所饋贈的溫柔……

不知不覺間奧斯維辛已經迎來了秋天。

草木凋零,冷風慼慼,蕭瑟慘淡的景象與往常並無不同。與縫紉間沉悶壓抑的氣氛不一樣,集中營醫院總有股邪惡的味道,並非酒精或福爾馬林,而是另一種教人窒息的味道。

在魔鬼的身邊待得久了,我想任何人都會變得麻木不仁。前幾天跟著門格爾去了一趟焚屍爐檢驗新藥「齊克隆B」的效果,我第一次見識到所謂的「屍橫遍野」,儘管腹內翻騰,我還是忍住了沒有嘔吐。

焚屍爐裡到處都是屍體,僥倖在毒氣室裡存活的人被丟進汙水坑裡無助地掙扎,奄奄一息……這裡除了死亡與汙穢,什麼都沒有。

死去的犯人落成一堆一堆的,被扒光衣服的屍體就像大理石基座一樣陷在泥裡。空氣中瀰漫著惡臭,到處都是恐怖的景象。

「真髒!」

當時,站在我身邊的門格爾只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捂著鼻子施施然地離開了。他根本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