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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
集中營的廣播說「德意志的軍隊於斯大林格勒會戰中已經取得初步勝利」,可是頭腦冷靜的人都明白,這僅僅是電臺單方面的誇大其詞。
由於美國在遭到珍珠港偷襲之後對日本宣戰,希特勒希望能夠在美軍有機會加入歐洲戰場之前,儘快結束東線戰爭或儘可能削弱蘇聯。但自從「藍色行動」開始以來〈注十二〉,這場曠日持久的戰役已經持續了將近五個月,毫無建樹……
戰爭狂人們仍叫囂著「絕不退縮」,根本不管普通士兵和國民們的死活——就像集中營的劊子手同樣不顧犯人們的的死活一般。
這日,小雪初晴。在我的翹首期盼中,霍克爾終於從薩克森豪森歸來。
當時正值中午換班,醫院中人來人往。風塵僕僕的黨衛軍上尉也不顧人多眼雜,一見面,就將我拖進一間剛空出來的診室,迅速地將門反鎖——然後捧起我的臉,放肆地親吻起來。
「你在做什麼啊!」被霍克爾忽如其來的熱情嚇到了,我想推開他,他卻死不放手,直到吻夠了,他才意猶未盡地移開那兩瓣柔軟的嘴唇。
「我好想你。」
這句情話從一名身披黑衣的納粹口中流出,聽起來真是詭譎十分——可是因為它是霍克爾所言,我才相信字字發自肺腑。
雙頰發燙,我有點不自在地別過頭,他輕笑一聲,將我擁了個滿懷。
「艾倫喜歡吃甜食嗎?我去了一趟海德堡,那裡的巧克力不錯……」霍克爾這麼說,彷佛連吐出的氣息都是甜蜜的,「晚上去我那裡吧,除了吃巧克力,我還有很多話想對你說……」說罷,他曖昧地咬了咬我的耳垂。
「我還有『工作』……」
「可以不用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