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維辛是座巨大的牢籠,既然一個人掙脫不了,那麼就必須想辦法爭取更多的力量。我的身分改變了,可是心意卻不會變——我要逃離這裡,然後把這裡的罪惡公諸於世!
於是,戴上「卍」字袖章的那天起,我便毫不猶豫地加入了阿爾賓的地下組織。
起初,這幫波蘭猶太人對我這個異類還心存芥蒂,但是我很快就釋出誠意,表明自己的決心——
短短一個月內,我以職務之便修改了部分政治犯的資料,將他們從死亡營調到青壯營,然後任命他們做「卡波斯」;例行體檢的時候,偷偷把藥物送進牢棚,並謊報每日死亡的犯人人數……
因為彙報上的數字激增,我還獲得副主任醫生的嘉獎,他說只要我繼續保持,不出一年就能拿到一枚鐵十字勳章。
真是諷刺啊,殺人也可以得到表彰。不過這對怪誕叢生的集中營而言,一點也不稀奇。
「醫生,多虧了你我們才能度過難關……不過也請您多加小心,別做得太過分,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的。」
阿爾賓這麼說的時候,我並沒有特別的感覺。冒險的次數太多,我已經從戰戰兢兢變得油滑世故,自信面對突發事件也可以做到隨機應變。
可是,好景不長,正當我有點為自己的「成績」沾沾自喜時,沉寂許久的死神,再度歸來——
門格爾,病癒了。
回到崗位的第一天,他便大開殺戒:以「消滅傳染病源」為由,將比克瑙分營整整十個國舍,一千五百多個女囚,不分清紅皂白全部趕進毒氣室殺害——而其中大部分人都身體健康。
「彙報說,最近有不少接受過絕育手術的女囚又懷孕了。」門格爾用冷冰冰的語調這般道,「我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不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