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片酸楚,
薛衡,我這樣子了你還不放心麼?
果不其然,沈昇抵達帝都後立即被一群記者圍住,雖然已經換了汽車奈何不敵記者們的圍追堵截,無法子的情況下沈昇只好下車解釋,頓時鎂光燈閃成一片。
“沈先生,您作為一個帝都之前任命的北區司令,現在被帝都派殺手暗算這件事有什麼看法麼?”
“沈先生,關於您投降的事情有什麼可解釋的麼”
“關於這次和談你有什麼看法麼?”
“您是不是已經數次被某人暗算了?”
沈昇之前一直是很有禮貌地應答“我不知道,實在不好意思”,但是聽到某個記者說:“沈先生,你作為一個叛國賊重新回到帝都,你是不是很自豪呢?”他一直保持的溫文爾雅的假象終於不想維持下去了,他驀地看了那記者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叛國賊這名頭也是你說加就加的?”眼神裡似有千束寒針,記者張大嘴,想開口又不知道說什麼,呆呆地看著沈昇進了會館。
沈昇快步走著,腦海裡一陣眩暈,是的,叛國賊。。。現在除了安平城他是一無所有了,他還要感謝薛衡這麼利用他是因為他還有價值麼?對於薛衡的真心,沈昇是越發覺得不可捉摸了,縱然薛衡親口承認愛自己,但是。。。沈昇不敢相信了
到底真心是什麼樣子?
7月15日三年戰爭中的第一次公佈於眾的會談帷幕拉開,也許正是這次會談讓三年戰爭加速了程序結束
為了招待遠道而來的客人,司安很是貼心地舉行了一次規模頗大的宴會,帝都名流能來的都來了。
沈昇站在一盆綠植的陰影裡,服務生走過去時挑了一杯酒,他輕輕晃動下杯身,深紅色的酒液在玻璃上劃出淺淺的一層痕跡,抿了一口,略苦的口感。薛衡身邊跟著幾名參謀似的人物,正在跟司安說話,沈昇欲上前想想還是覺得算了,如果薛衡不自己來找他,這般湊過去又有什麼意思呢
忽然在賓客中看到了一個人,這才如釋重負地笑了;勾起一抹笑意:“穆天”
穆天笑得很是開心:“你這傢伙,咱們多久沒見了?”
“呵,不過兩年罷了,怎麼樣,大權在握了”
穆天長了一張有些童稚的臉,他笑嘻嘻地拍拍沈昇的肩膀:“託您鴻福啊,我把大哥的幾個小情人揪出來以後賞了一頓板子,個個乖乖地說實話了”
“說起來我還有事情求你幫忙”
穆天面露難色,壓低了聲音:“要是是兆亭的事情那我真沒辦法,雖然薛三少這江山是穩妥地拿到手,但是帝都還是司安內閣那一夥人的天下”
沈昇心裡一驚,穆天什麼時候跟薛衡有了交集?
“果真一點辦法都沒有麼?”
“沈哥,要是有我早就救兆亭出來了,不如你去找三少唄,我看三少還是很欣賞你的”
沈昇遲緩地搖搖頭,穆天看了他半晌“總之你也不要太過於著急”
“知道了”沈昇扯扯嘴角
穆天陪著沈昇靜靜地呆在陰影裡,其實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慰藉不一定要透過言語來,沉默也是相伴的一種方式,你的痛苦我知道,我的確無法分擔,勸慰的話也許會讓你更加難過,但是沉默,抵達彼此的內心,讓痛苦不會那麼地孤寂,不會飄蕩在半空中,不會就這麼沉淪下去。
巨大的銅鑄燈臺燃了數十根蠟燭,儘管水晶燈已經夠亮了,但是造型別致的燈柱以及搖曳的燭火為宴會添了幾分柔和的色彩,沈昇默不作聲地研究著燈柱上印出的自己倒影,有些走形,面孔模糊,而且搖擺不定。
身旁的綠色植物碩大的葉片軟軟地垂落,龜背似的花紋歪歪扭扭,也許正是開花的季節,長了許多花苞,花苞外面有一層薄薄的絨毛,乳白色,不細看是看不清的
薛衡一整個晚上都在跟司安談話,目光卻不忘關注一下沈昇,看到穆天走過去時眉色一怔,司安這老狐狸看在眼裡,也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原來如此,不由得笑道:“這穆天本來跟沈昇是同級學生,怎麼,薛少不知麼?”
“呵”薛衡搖搖頭,“說句老實話,自從這沈昇投降了我以後我還真沒怎麼關注過他”
“看來薛少只把敵人放在眼裡啊”
“哪裡,自然要像首輔這樣的人才值得關注”
“薛大少對於這次會談可說了什麼沒有?”
“首輔真是玩笑話,悄悄透露也沒關係,這次要不是我主動請纓,我大哥他就要自己來了,沒辦法,總得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