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完,隨之而來的,是再一次的單曲迴圈。
“可憐的孩子。”
那時輕嘆著,隨手關掉了電臺。我有些心煩意亂,不想開口的慾望也更濃了些,索性跟著扭頭看窗外。車子停在路邊最為茂盛的兩株櫻花樹間,壞掉的路燈與陰沉沉的天氣讓車子最大限度的隱藏起來。
不遠處,是一幢同樣陰沉的建築。
三千藏私人收藏博物館,花非花今晚會出現的地方。
值得慶幸的是,在那建築周遭的路燈沒有廢,視野也算開闊,所以就算只是蹲在車裡也不會錯過任何大事小事。這個現狀,我很滿意。剩下的,便是趴在車窗上,等。
有些沉悶的夜晚,沒有一絲風,就連空氣都是沉甸甸的溼。
一個有點異樣的夜晚。
我們還是沒有說話。那時不知從哪裡掏出個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地開合著,吧嗒,吧嗒。
沉默,古怪的沉默。
我很不喜歡,莫名地牴觸。
所以,應該說點什麼來打破沉默才好。
“我總覺得,南青有些古怪。”
嗒,是打火機被闔上的聲響。那時,還是沒有說話。背對著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卻連細微的聲音都聽不到,總覺他大概連姿勢都沒有變過。
這會,我忽地明白過來,為什麼總覺今晚不舒服。原來讓我不舒服的,不是外面溼漉漉的空氣沉甸甸的夜色,那些個不適,源自身邊的男人。
只是不等我開口,吧嗒吧嗒的聲響再度傳了來。本來還想出口的話,就那麼被該死的吧嗒聲逼回了肚子裡。不說就不說,回去後有的是法子撬開他的嘴。
而那點不愉快很快就被花非花的出現驅逐乾淨。依言出現的花非花,總算沒讓我失望。遠遠瞧著他輕鬆地遊牆而上,搖擺了半晚的心才安安全全落了肚。
其實說穿了,我不相信花非花能按時前來。他不是傻子,大約裡一想也該知道,到這兒來不過是充當炮灰,有去無回像呼吸樣自然存在著。人皆自私重命,哪裡能有傻到明知是死還要為了情啊愛的白白送上自個兒的命?
所以,在整個計劃中,花非花不過是雞肋。有他出手,我會輕鬆些。沒他參與,我也不會輸。
所以,今晚我出現在這裡,只為等一個路徑指示標。
一直將注意力放在外面,等花非花的身影消失在高牆後,我才突然反應過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討厭的吧嗒聲已經停了下來。
怎麼捨得的這是?
我轉回臉,正好瞧進那時直勾勾瞧過來的眼中。車裡基本全黑,詭異的是他的眼居然亮得有些駭人。
“到他出來,大概多久?”
“以他的身手,至多十分鐘。”
我有點奇怪,雲裡霧裡的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只有十分鐘啊,有點短呢。”
帶點嘆息樣的嗓音,愈發讓我不舒服了些。古怪,異常的古怪。
“你今晚到底怎麼回事?”
那時的回應,是悉悉索索地湊過來親我。珍惜味濃到滿溢的親吻,唇膠著,氣息糾纏到一起,莫名地就讓人覺著…
我居然嚐出一股子悲涼味。
悲涼?
一把推開,我頂著有些暈的腦袋氣息不定。
“你抓緊給我坦白,今晚到底在發什麼神經?”
那時笑了,一口白牙即便在夜裡也看得清清楚楚。
“小硯,如果沒有相信的人,就試著去信南青。不用太多,只信他一次,就好。”
我惱羞,可真要發作,又找不著理由,只能洩恨樣狠狠掐了他一把。他也不躲,任憑我掐完了才安撫樣抓著我的手到唇邊親吻。
“葉修硯,我愛你,一直都愛著,到死也不會停歇。我愛你,很愛。”
猛地抽回手來,不想承認,只能彆扭地轉過臉去繼續看窗外,然後以此來掩飾可能會被他看穿的臉紅。
決定了,既然這麼愛說,今晚回去要他說足一千遍。
吧,打火機再度開了。不同的是,這次,還有煙味跟著一道飄了來。
噗,嗒。
有點奇怪的迴響。
只是等我轉回臉來再看,只瞧見那時長長吐了一口煙出來。還是第一次瞧見他在我面前吸菸,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本來想著奪了他手間煙,轉念一想,乾脆改了目標搶走了吧嗒大半晚的火機。
看在他說了不少甜言蜜語的情分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