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把刀吧,先讓我捅死他再捅死他。
大花沒吱聲,眼倒是眯縫起來。一看他那神情我就知道要壞,一張床上睡了二十多年,他眉毛一挑我都能知道他肚子裡算計著什麼鬼點子。這會那神情擺明是在說,我要殺了他。
開玩笑,殺了六九那得惹出多少事?
邊想著就不著痕跡往前一站擋在大花跟六九之間,勉強才扯出點慘淡笑來。
“行了,少貧點吧。要你帶的東西帶了嗎?”
總算六九不是傻子,知道見好就收的理。揚揚手的功夫裡,一個牛皮紙袋就利索著掉桌上了。
“喏,護照存摺還有你家所有的現金都在這兒了,別的東西不好帶,就順手給塞了兩條幹淨內褲進去,這樣路上也方便點不是?”
德性!
大花沒搭腔,但扭過頭來看我時臉上的表情可不是沒事那麼簡單。知道一句半句的也解釋不清楚了,也只能乾笑著把他往外推。
“人家大老遠跑來送東西,你幫忙去下個廚弄兩道菜來。”
大花死死看著我,感情就跟要從我身上剜出個洞樣。我能幹嘛?只能陪著笑裝無辜,順便手上再加勁往外推。
感謝上帝,總算把人給推出去了。又擔心他再貿然闖進來,乾脆連門一道從裡面插了,這才回到了桌前。牛皮袋就在眼前放著,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我知道,現在還沒有資格拿過來。
“你要開什麼條件,說吧。”
前後也不過兩分鐘的時間,六九臉上就跟換了皮樣,似笑非笑的,哪還有半點方才的賤樣?
“其實有時候聰明過頭的五六也不是那麼讓人嫌。”
傻子也知道那話絕對不是在誇我。
“坦白說,其實我也有想不透的地方,所以,你能先告訴我原委不?”我表示真的猜不著。
“說。”六九還挺大度。
那我也不客氣了。
“劫了花娘當底牌,你能知道,那就是說,你的老闆是那時,劫花娘這事你應該也脫不了干係。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知道我要逃了,你怎麼就樂意淌這混水幫我呢?再有,也是更奇怪的,當初你說過,是你的老闆要你來這裡善後,你卻救了我們兩個。先不說你這沒事就跟老闆對著幹的愛好,單就你老闆要殺我這事就不真。那時這輩子唯一不會殺的人,是我。所以,問題來了,這道是非題,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六九樂了,笑得痞氣。
“五六,資料裡明明說你懶得腦袋都成了擺設,記憶怎麼就好成這樣?幾年前隨口扯的謊你也能記到現在?哈,是我大意了。早知道就該先想好退路再扯謊的。”
嗯哼,這話當他是誇獎了。
“得,反正以後估計也見不到了,不差給你點合理解釋。那時愛你,我愛那時。對付情敵最好的方法是讓情敵永遠消失。礙著不能對你下狠手,你又要逃了,我幹嘛不來個順水推舟賣賣人情?”
我張了張嘴,半晌才找到舌頭。
“六九你當年對我說過一句實話沒有?鄙視同性戀的是你吧?不是披了六九這張皮的邪魔外道吧?不對,六九你名字是六九嗎你?花姑娘其實是你親生的吧?”
六九一巴掌呼自個兒腦門上。
“我說五六你能記性別這麼好嗎?你丫的腦袋是電腦來的吧?還有,你少給我得瑟,什麼叫我親生的啊?有種你生頭狼出來我看看?那花姑娘可是那時一手養到大的。那會他算準了你會留在這山溝裡,才讓我打先鋒來救你們倆順便忍痛割愛留花姑娘在這兒陪你免得你寂寞。嘖。”
這下輪到我黯然了。死那時,到底還有什麼是他算不到的?
“不過,你也別說,這次來我還真要帶著花姑娘回去,不帶跑路還拐走我乾兒子的啊。”
“抓緊帶走!”誰稀罕樣。“還有,別給我扯遠了,你老闆是誰,這事你還沒說。”
話至此,六九忽地斂了笑,直勾勾地看回來時,對天發誓,有那麼一會我摸到了毛骨悚然的尾巴。
“葉仲文,你覺著自個兒底牌能大到讓我開口的地步嗎?”
☆、情人節
棉花糖,巧克力,巧克力味的棉花糖,棉花糖夾心的巧克力,討厭,這麼多口味的巧克力跟棉花糖,該吃哪個的是?
不管了,先拿最近的巧克力開吃好了。
於是,我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啊你個臭小子!”
冷不丁當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