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蘿蔔摸出一根雞毛,在油菜根部往上一寸處穴位扎入,又掐住菜中,不過片刻,油菜一口氣透過來,又睜開眼睛。接著“哇”的一聲啼哭,一棵小油菜哇哇墜地,油菜長出了一口氣,昏睡過去。
辣椒“撲通”跪下,“咚咚咚”給胡蘿蔔連磕了幾個頭,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胡蘿蔔忙讓豬肚把他扶起來。萵苣也拿了熱水過來,幫胡蘿蔔把小油菜洗淨包好。
辣椒擦擦眼睛向胡蘿蔔說:“你救了內子和小兒兩條菜命,今後有什麼吩咐,我萬死不辭!”
胡蘿蔔忙說:“這也怪我回來遲了,幸虧趕的及時,油菜沒事,否則我又有什麼臉面來見你?”說著又拿出自己跟豬肚配的補藥交給辣椒,讓他按時給油菜服用。
辣椒感激不盡,欲讓小油菜認胡蘿蔔做乾爹。胡蘿蔔一想,自己跟豬肚不是同類,難有後代,認了小油菜也未嘗不是件好事,於是一口答應下來。又說:“多虧了這根雞毛才救得他們父子,不如給孩子起個小名叫雞毛吧,讓他長大之後記得這件事,更記得油菜生他不易,要好好孝敬父親。”
辣椒連聲贊同,於是小油菜就有個小名叫“雞毛菜”。
話說自從銀耳得知了世上還有“金耳”這菜之後,連日來輾轉反側,念念不忘。想找油菜問個清楚,油菜偏又身體不好,辣椒這關就過不了。他心頭不快就拿木耳出氣,支使他做這做那不說,動輒就罵上一通。木耳自覺面貌黑醜,比銀耳腳底踩的腐木也不如,凡事逆來順受,只要銀耳高興就好。
這天午後銀耳又嫌悶熱,就吩咐木耳去打些涼水來給他洗腳。木耳就馱著葫蘆去水窪那汲水。灌滿了水正待往回走,只聽得門口亂哄哄的,他好奇去看,只見一大幫蓴菜擁著個蓮藕往菜園這邊過來。那蓮藕坐在水芹織的轎子上,蓴菜們前呼後擁,有的抬轎,有的打扇,還有兩個在後面舉著荷葉給他遮蔭。
木耳看的目瞪口呆時,蓮藕他們已經大搖大擺的到了門前。
一個蓴菜上前叫門:“你們這院子裡可有個叫木耳的?”
這時守門豆角忙應著:“有有!”一隻旁邊發呆的木耳:“呶,他就是。”
蓮藕說:“那個木耳?你有個洋親戚叫紫菜的,託我們水族給你帶了東西來。”說著指揮蓴菜抬出一卷海帶送到門前。
豆角賠笑說:“蓮藕公子,你有所不知,前一陣竹筍撬門到我們菜園來鬧事,害死了聖女果,又把白菜弄的半死。我們冬瓜大人吩咐過,沒有他和南瓜的同意,白天也不得開鎖,你看鑰匙都在他們那。要不你在外頭等會,我去請他們過來。”
蓮藕一聽,忙說:“不用了不用了!竹筍那廝我也聽說過,嘴尖皮厚,最是危險。他既在這附近出現,我還是趕快回池塘去罷。”說完,似又覺得面子上過不去,遂又解釋:“何況太陽這麼毒,我在這待久了豈不要曬黑?小的們,把東西給他塞進去就是。”
蓴菜們七手八腳的把海帶從門縫塞進來,木耳慌忙接著,還沒顧上道謝,蓮藕他們已走的遠了。
豆角好奇的湊上來:“是啥好東西啊?”
木耳開啟海帶包一看,竟是棵人參。又看一封信,上面說:
木耳表弟你好!我是你表兄紫菜,多年不見,不知你還記得我嗎?這些年我獨自在海外漂流,經過不少險惡風浪,好在活下來了。近年來十分想念你,不知道家裡還有其他族親嗎?請你代我問好吧。
另,表兄沒什麼好東西給你,這棵西洋參我是用不上的,你拿去用了吧,這是十分滋補的好東西。
今後我回多多聯絡你的。
表兄紫菜,某年某月。
豆角一看,笑著說:“哎呀,想不到你竟有海外的親戚,這可發達了。哈哈!”
木耳十分不好意思,看看西洋參又不能切開,於是提起那捆海帶交給豆角:“豆角大哥拿回去煮個湯喝吧,咱們菜園子裡難得嚐個新鮮。”
不想海帶“噌”的一下站起來:“什麼什麼什麼?老子辛辛苦苦給你們送信,不感謝我也就罷了,還要拿我煮湯?豈有此理。”邊說邊從門縫裡擠出去,一扭一扭的跑了。
木耳和白菜都嚇了一大跳,過了半天才回過神,不禁尷尬的笑起來。
木耳說:“蓮藕也不說明白,我還以為……”
豆角哈哈一笑:“我早就聽說海帶最懶了,尤其是離了海水時,多半是要裝死,只怕蓮藕也不知道他是活的。”
木耳也笑了,想起剛才那場面,又問:“蓮藕看起來這般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