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什麼也沒說,什麼也說不出來,因為他輸的太徹底了,不止是論文,還有自己那純粹的心和真摯的情……
“今有許氏思文,字言玉,其身私德……開宗祠證,出家門,而再入……”
祭文上說的什麼早已聽不清,只是固執的跪著不想離開,這裡是生他養他的地方,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趕他走?他們不要他了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渾渾噩噩的時候,他睜不開眼睛了,但是卻能聽到聲音。
“思文別怕,嫂子已經偷偷的給你哥們兒打電話了,他們就在吉市口那裡等著你,讓你哥哥揹你去,嫂子在這裡盯著!”
哀子不幸怒子不爭的父親、淚如雨下的母親、紅著眼睛卻始終看著自己的哥哥……幾乎是老淚縱橫著唸完祭文的八爺爺……連一隻雞都不敢殺的嫂子,竟然有膽量揹著族人和公公婆婆,偷偷的聯絡外人,帶著大哥半夜潛進了祠堂,大哥一聲不吭的背起自己往外走,獨留嫂子一個人站在昏暗燈光照射的陰森祠堂裡……
他已經沒有家了……
“媳婦兒?媳婦兒!思文??許思文??”武慶剛不知道許思文怎麼了,本來說話好好的呢,突然就不吱聲了,倆眼無神一直髮抖,嚇死武大老闆了!
那一瞬間,許思文腦海中突然迴盪起當初的那些話,一聲聲的指責沒有提名道姓,可是他知道說的是他。
一直到耳畔猛地炸起驚雷:“許思文!”
許思文的眼淚一下子就被震了下來……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悲傷哭出來的……
“你男人還沒死呢,你哭什麼哭?”武慶剛動了氣,說話也不控制聲量了。
“……我沒有家可回的……”許思文的眼中有了點兒焦距,只是哆嗦著嘴唇,好似費勁了渾身的力氣一樣,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誰說的?”粗魯的揩掉眼淚,武慶剛霸道的將人摟抱在懷裡,好似哄孩子一樣的輕輕拍著許思文的後背:“放心放心!你男人在這兒呢,俺說帶你回家,就能帶你回家,別怕,一切有我!”
嗯,這最後六個字兒,是小魏他們那計劃書上寫著必須要對媳婦兒說的,顯得自個兒有擔當有能力……
你還別說,許思文聽了之後,真的安心了不少。
“真的?”
“別這麼問啊!這是找削呢吧?”
“嗯,我不問。”
第二天,許思文越晚了,昨天的經歷太過跌宕起伏,醒來的時候,還有點兒愣愣的,以為自己是太過想念那個人了,至於做夢都是他。
“媳婦兒?出去墊吧點兒吃的,一會兒有東西送來。”
“啊……!……?”
“大清早的咋這麼傻了吧唧的呢?”過來捏了捏媳婦兒的臉蛋兒,手感真好!
早飯是武大老闆親自動手的帶著濃郁東北風味兒的小碴子粥鹹鴨蛋,香菜根兒和胡蘿蔔醃的鹹菜,還有一碟拍黃瓜。
吃完之後武大老闆讓媳婦兒在地盤上熟悉一下,他則是去洗碗收拾廚房。
許思文是看著他進去之後幹活沒打了盤子摔了碗,這才放心的出去熟悉環境。
這是一棟獨門獨院的別墅,三層,左邊右邊和後邊各有一棟二層的別墅,看外表的風格和自己所在的這棟一樣。
昨夜剛下過雨,早上便起了些霧氣,襯得這別墅在青山綠水間有了那麼一絲飄渺出塵的氣息。
“這地兒咋樣?”
“挺好,綠化的也好。”
“俺找的地兒,不能太鬧騰,但是也不能離你上班的地方太遠,道要好空氣也要好。不然一股子汽油味兒燻著,時間長了人都得打蔫兒。”
“我有自己的公寓。”許思文還惦記他的小公寓呢。
“你要是搬回去,俺就將你那地兒都整下來,省的見天兒的糟心惦記。”自個兒媳婦這麼好,跟別人一起擠擠巴巴的住著,他得多惦記啊?晚上還睡不睡覺了啊?
“你這是什麼邏輯?”看到地兒就買,有錢人了不起啊?
許技術員兒的仇富情節冒了出來,當然,鑑於有錢人是自己的另一半,它只是冒了個頭兒而已。
“你跟那些人擠人的住著,俺不放心。誰知道里面都啥人?城裡人都很難有鄰里關係的,不像俺們農村,屯子裡誰不認識誰啊?論起來大家還都是親戚呢!你們城裡人行嗎?對門著火了都不知道咋聯絡他們家的人呢。”武慶剛還委屈呢:“你知不知道,你樓上的房子租出去了?”
“不知道。”樓上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