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裡鑽,他也想近距離的接觸一下武慶剛的過去,他的過去武慶剛都知道,那些詳細資料看的許思文覺得自己一開始就被武慶剛算計上了。
所以現在許思文也要看看武慶剛的過去,貼近這個要跟他過一輩子的人,這才公平嘛。
剛才麼,說實話,他一直認為武慶剛不適合剛才那種憂鬱小生的調調兒,太雷人了!
那一刻許思文只想狠狠的打散那種不和諧的氣氛,武大老虎應該是嘯傲山林的百獸之王,而不是蔫了吧唧兒的老狸貓。
許思文進了老屋子,廚房看過了,站在中間問武慶剛:“哪邊兒是你住的啊?”
“西屋,東屋在這噶噠都是給家長住的地兒。”東貴西平,東邊的地位高貴,西邊的就平常了,沒有 “賤”這王說兒,都王一家人,賤不賤的不好聽。
許思文一聽西屋是武慶剛住過的,就沒先去東屋看,而是推開了西屋的門。
那門也很老舊,許思文推的時候還能摸到一些木渣子,有點兒微微的凸起,上面刷著一層斑駁的老油漆。
一進屋就是半屋子大的土坑,上面鋪著竹編的席子,西邊是一排木頭櫃子,一樣很有歲月的樣子。
武慶剛一拉門邊兒上的繩子,屋頂上掛著的昏黃燈泡兒竟然還能亮起來!
“這燈泡兒還能亮,真不錯!當初可是花了五毛錢買的貴的燈泡兒呢,便宜的一毛一個,不抗用,老是燒。”
“我家那邊用的都是兩元一個的白色燈管兒。”許思文嘴角直抽抽,他無法想象一毛錢一個的燈,真的能用嗎?
“你家挺能作啊?俺們屯兒最有錢的人家,都沒用那麼貴的東西照亮兒!”
許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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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的老房子,真的可以稱得上是“家徒四壁”了,所有的東西都讓許思文慚愧不已,他的床換了好幾個,可武慶剛說他們家裝被子的炕櫃,還是爺爺跟奶奶成親的時候,奶奶的嫁妝!
“古董吧?也不知道值多少錢了。”武慶剛摸著櫃子特別懷念,結果心情一好,愣是徒手掰下了一塊木頭茬兒!
武慶剛目瞪口呆的看著手裡著已經糟了了的木頭……
“我覺得,你還是劈吧劈吧燒炕得了,這樣的東西,真沒人收……哈哈哈……!”許思文好歹也是有幾件古董作為傳家寶的人,小時候也是在許家集那樣的古鎮長大的,不說慧眼如炬,可是不是老物件兒,他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炕櫃打眼一瞧就是那種最最普通的木料打製,而且因為缺乏養護,已經開始糟爛了。
木製品最好的儲存方法,就是刷漆,刷成鐵樹那樣的,能保持個十幾年或者是幾個年,還要看木製品本身取材的木料好壞。
紅松木的,百年不壞。
胡楊木的,千年不爛。
沉香木的,更高階了,還自帶香味兒呢。
最好的那種金絲楠木,據說不用刷漆都能挺個千年時間,還有香味兒遺留。
武家的這個,達不到那個標準,能用到十年前,已經是頂天的了,當初用的刷漆可不是現在用的那種工業漆,而是真正的老方法熬出來的油漆,質量絕對有保證。這才用到武慶剛他們這一輩兒,再用也不可能了,現在更是一碰都掉渣兒。
“別!就算是成了灰堆兒也不能燒,老物件兒燒了都是要敗家的!”武慶剛還挺迷信,其實他只是覺得,哪怕是放著不能用,他看看也是個好的回憶。
“我也沒真要你燒。”許思文還真沒那個打算,就是隨口說說而已,要燒他也不能讓啊。
來一趟不容易,他又是頭一次上門,一來就讓人燒了炕櫃,那他許思文成什麼人了?
“俺家那桌椅板凳都沒了,就剩下這麼個櫃子,要是也沒了俺可就啥也沒剩啦!”武慶剛懷念的看著四周,儘管四周都是斑駁的牆皮直往下掉土渣兒。
“這屋子裡你一個人住?”許思文覺得這麼大一鋪炕,睡一個人綽綽有餘。
“想得美!”武慶剛翻白眼兒:“俺帶著三個小侄子住這屋兒,大哥大嫂住東屋兒,倆鍋子,一個做飯另一個熬豬食,正好連炕都燒熱乎了。”
許思文:“……?!”
看完了西屋看東屋,東屋跟西屋基本一樣的佈置,就是多了一個人高的大立櫃在地上杵著,看起來比西屋的炕櫃好很多,還自帶一面穿衣鏡。
炕櫃上面擺著暖壺茶杯,針頭線腦,還有一個古老的收音機,那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