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源頭上杜絕自己偏離的可能。他願意主動這麼做,是因為他有把握許暢不會離開自己,他沒有必要也不想再去重新考慮其他人。
只是陸森的深沉,許暢永遠也不懂。
不,他並非不懂,他只是不會去想。
要不怎麼說許暢沒心沒肺,他從來不會去主動從陸森的角度想問題,他只會想到他自己,他自己的困擾,之所以會想到陸森,只是因為帶給他困擾的人恰好是陸森,僅此而已。
陸森思緒萬千地吃完了早飯,煩悶地抹了一把臉。
大前天馮靜打來電話告訴他許暢沒結成婚的時候,他心裡雖然正因許暢的無動於衷而不爽,但還是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是不會讓許暢結這個婚的!他早就暗中做好準備了,但是,他還是希望能是許暢自己主動放棄。
現在許暢放棄了,可是——
他現在在哪?
“或許靜一靜會更好,能夠想清楚很多東西。”祝航說。
陸森不置可否地搖搖頭,他並不想跟祝航談論這些感情的話題,他們應該是朋友關係,甚至只是同學,他知道祝航的心思,但他不想理會,他想先把自己的問題解決掉。
他如此態度,祝航又怎麼會不明白,當下只是苦笑:“我常常想,假如當初是我先向你表白會怎樣,我是錯過機會了嗎?還是永遠都沒有這個機會。”
“時間不能倒流,”陸森煩惱地抓著頭髮,“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回去,我一定不會就那樣走掉。”
至少,至少要跟他說一聲。
他現在有時候都會心有餘悸,他差點就錯過許暢了,但是,假如他們沒有再重逢,或者他再晚幾年見到許暢,或許又是另一番心境。
但是,這些都是不重要的事了,活在當下,他當下的心情已經緊緊與許暢聯絡在一起了,他又怎麼能用懊悔來逃脫。
祝航心頭苦澀,心知只能是遺憾了,不過也罷,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以後還是照樣走下去。
祝航告辭之後,陸森也坐不住了,他收拾了東西去退房。
回到許暢那邊,他差點要罵人了,開啟門只見一片空蕩蕩,他留下的一些物品全被收拾了,完全是一副人去樓空等下一位租客的模樣。
他好氣又好笑地把包往床上一扔,下樓去看房東的屋。
許暢走了好多天了,屋裡當然沒人。
打他手機,果然,還是關機。
這臭小子!混蛋!
陸森恨得牙癢癢,他認識許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一直就是這麼欠揍,但是他卻一直拿他沒辦法。
睡覺又成了問題,鋪蓋啥的都給收拾沒了,陸森拉開衣櫃,裡面乾乾淨淨,啥也沒有。
於是打電話給馮靜,馮靜那邊不知在哪快活,接了電話就一直在笑呵呵的。
“沒地兒住了?不是吧,你走的時候沒帶鑰匙麼。”
“有鑰匙,裡面都清乾淨了,他又不在,我找誰要被子去?”陸森氣得也想笑,許暢這傢伙就這德行,你別想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嗯……”馮靜沉吟了一下,“那你去敲敲劉喬睿的門,他最近快考試了,應該在屋裡,要不你跟他先湊合湊合。”
“算了,我出去找個賓館吧。”陸森覺得麻煩。
“嘿,動不動住賓館,你摸摸你兜裡還有多少錢,最近我聽祝航說你沒少折騰哈,你這剛買了房,又租了工作室,事業還沒怎麼起步,就開始花沒用的,你這還想在北京混?”
“……”被他這麼一說,還有點那意思,“我又沒打算天天住。”
“那許暢要是不回來你可不得天天住,隨便你,許暢那小子不知躥哪去了,這個月初他還收不收水電費房租了。”
“你覺得他能去哪?”陸森問。
“不好說,平時沒怎麼見他出門,也沒聽他說過想上哪,估計是跟你一樣,在哪個犄角旮旯的賓館裡貓著呢吧。”
“行了,你忙你的吧,回頭我去找找。”陸森沒好氣地準備掛電話。
“嘿,他那麼大個人了,也就出去玩玩,能有什麼不放心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說不定明天他就回家了呢。”
沒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陸森攥了攥手機,觸控屏沒鎖上,他不小心撥出去一個電話。
手忙腳亂地趕緊按掉了,回到通話記錄裡一看,是撥打的韓志千的號碼,他心裡沉了一下,不過又很快恢復冷靜,這個手機是新買的,號碼也是新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