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玉朝我走來,一巴掌甩到了我的臉上!
我被打得頭昏眼花,幾乎站不住腳,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不懷好意地看著我,臉上漸漸露出了一絲邪惡的笑容:“我的採兒,你以為……你還有機會離開這裡嗎?”
我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了兩步,腳下一個趔趄,險些絆倒。而背脊硬生生地撞到了門板上,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我轉過身去,拉門想要逃開,可是弄玉一隻手壓住了房門,無論我如何瘋狂敲打都打不開,回首看到他那張近在咫尺的絕美卻讓我感到膽戰心驚的容顏,我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讓我出去……你聽到沒有?!讓我出去!!!
第一部·完
瓊觴·番外·玉雪笙歌梅影香
那一年冬天來得特別早。天氣驟然降溫,臘月中旬就飄起了蒼茫大雪。霧凇沆碭,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怪得北風急,前庭如月暉。天人寧許巧,剪水作花飛。
清晨,陽光極其幽微。瑞雪佈滿整個世界。少年穿著單薄的衣裳站在空曠的雪地中,臉頰因為寒風的吹刮微微發紅。他手中握著細長鋒利的劍,在庭院中練功,姿態輕盈,劍氣如虹,似乎只要有一陣風吹來,一朵雲飄過就可以將他拖起,成為一隻翩躚飛舞的玉霜蝶。
練了大約半個時辰,少年將劍氣一收,站直了身子。在這座小山的空地上可以一覽無遺的看到四周的景緻。遠處是起伏的丘陵山脈,一望無盡的叢林,綿綿密密的蒼松古槐,參天的千年巨木,看過去是深幽而暗密的,很是清淨。近處的梅花,白的如雪,紅的如霞,一株一株,一簇一簇。
梅影參差,花木扶疏,小徑上,一個絕美男子獨立於紅梅枝椏下,正伸出細長的手指撥動著花瓣,那梅花的火紅色襯著將男子無名指上的黑梅刺青,給人的感覺便是十足的妖韶和妍嫵。見少年練完功,便將目光轉向少年,微微上吊的丹鳳眼更將他顯得陰柔邪魅。
見他望向自己,少年原本微微發紅的臉更是紅潤,迴避了他的視線,假裝望向別處。男子見他如此忸怩,嘴角邊不禁掛上了一絲玩味的笑意,他輕聲喚道:“採兒,你過來。”這個少年正是不足十六歲的溫採,而這絕美男子,又是二十三歲的弄玉。
聽他這麼一叫,溫採委實嚇了一跳,十分別扭地走到他的面前,又是一句話也不說。弄玉柔聲道:“太遠了,再過來一點。”溫採又走了一步,眼睛依然望向別處,他實在沒法與弄玉相處,每次一與他講話就會覺得憋得難受。
弄玉似乎完全無視他的不適,一把將他攬到自己的身邊,又故作驚訝地說:“你好瘦。”溫採不滿地看了他一眼,氣鼓鼓地說:“義父比溫採還瘦。”弄玉輕輕抬起他的下巴,柔柔地說:“哦?”溫採睜大了眼,激烈地轉過腦袋,朝後退了一步。可嘴巴還是不服輸地說:“本來就是。”弄玉調笑道:“叫你不要叫我義父,你不知悔改。你說我比你還瘦是吧,我一隻手就能將你抱起。”說完,還真的伸出一隻手,扣住他的腰,將他輕輕抱了起來。
溫採嚇得立刻驚呼來:“不要,不要。放我下來,一會燕舞看到了。”弄玉抬頭對他說道:“你怕她看到做甚麼,她又不是我媳婦。”溫採著急地說:“那可是你自己說的……你快放了我!”弄玉還是沒有一點放他下來的打算,繼續說道:“如果我說我連她的手都沒碰過,你信麼。”
溫採已經開始胡亂掙扎了,還一邊說道:“鬼才相信!你放開我!”弄玉柔美一笑,說:“是真的,我的第一次可是給了你,所以採兒才是我真正意義上的夫人。”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重音都加在了“真正意義”這幾個字上。溫採臉的紅暈原本已經消散了,聽他這麼一說,又變得通紅:“你不要再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弄玉立刻皺了眉,悽惻地說:“看樣子……採兒是想要始亂終棄了。”溫採一時氣得話都說不完整了:“你……你……你!”
弄玉終於將他放了下來,但是手依然停留在他的腰上,溫採全身跟石塊似的僵硬。弄玉還是一臉悲慼:“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守了二十二年的貞操都被你剝奪了,你卻玩了我以後就將我拋棄了。”溫採氣得渾身發抖:“是、是誰剝奪誰……你、你還好意思說!你這個強姦魔!放開我!”聽他這麼一罵,弄玉立刻就笑得花枝亂顫:“採兒,你真可愛,讓我都忍不住想要……”
溫採嚇得倒退一步,無奈腰被弄玉抱著,立刻又被攬了回去。弄玉突然把手放在了溫採的頭上,拿開來才看到一朵紅梅正插在溫採的髮間。他捧起溫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