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臉:“這……這怎麼可以……”
我想,如果是聽到這句話的人是弄玉,一定會壞笑地將我拉到水裡去,恐怕到時說不出話的人就是我了——不,我肯定不可能對弄玉說這種話。也就只有桓雅文會羞赧成這個樣子。我把趿拉著的短靴往旁邊一甩,就徒然跳進了桶裡。
頓時水花四濺,整個屋子亂成一團。我不滿道:“身上噁心死了……”桓雅文還以為我在說他,還帶著歉意對我說:“對不起……你還是出去吧,我去給你拿衣服,你這樣弄要感冒的。”
“我沒是說衣服被弄溼,身上不舒服,沒說你。”我胡亂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但是怎麼都扯不下來,只得氣餒地靠在桶壁上蹲著。桓雅文伸出手來,耐心地替我解開了衣帶,眼睛卻一直不敢朝我臉上看:“酒後沐浴對身體不好,會頭昏,你洗快一點,免得一會暈厥了。”他脫完了我的衣褲,放在了桶旁,便拿起旁邊的木勺,舀了些水倒在我身上。我抱怨道:“我腿痠,蹲著累。”桓雅文說:“這桶裡原本就只有一個座位。我讓你,你坐我這吧。”我盯著他臉瞧了半天,笑道:“雅文,你面板真好。”桓雅文怔怔地看著我,茫然道:“你喝醉了……”
我莞爾一笑,撲過去摟住他的脖子,又濺起了許多水珠:“你身上的面板也很好,滑滑的,好像小泥鰍。”桓雅文愕然道:“……泥鰍?”我笑:“漂亮的桓公子。”桓雅文道:“採,你真的醉了,趕快洗吧。”我說:“不舒服。”他說:“怎麼了?”我往水裡看看,說道:“下面有東西硌得我難受。”桓雅文的臉又唰地一下紅了:“你……你出去好不好?”我耍無賴:“不好。”一邊說還一邊亂扭。桓雅文深深呼吸了幾次,便輕手輕腳地在我身上輕輕擦拭。我看著他那百般隱耐的樣子,覺得好玩極了,趁他不備,就捏著他的下頜,吻住了他。
水霧浮在空氣中,包圍著我們,溫熱而又溼潤。澄淡的燭光將那些霧氣渲染成了金黃色,遮掩了窗外如玉般的月光。
桓雅文的手攀上了我的腰,摟住我的雙臂漸漸開始用力。一陣纏綿悱惻的吻過後,他將我抱起,分開了我的雙腿,放在了他的大腿兩側,攏住我腋下的雙手滑到了我的腰間,不經意地摩擦著我的面板,我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心跳,配合著他,坐了下來。略微的疼痛和異物進入身體的不適感讓我不禁輕輕嗚咽出聲,氣息都變得紊亂了。我虛弱地說:“雅……疼……你動動。”
他攬過我的腰,挺進得更加深入了一些,在我體內緩緩推進抽出,很快不適應的感覺便褪去了,可是依然有些疼痛。桓雅文俯下頭來輕輕囁咬著我胸前的凸起,我輕哼一聲,身上微微顫抖著,更加用力地抱住了他的頭。他在我體內抽動越發迅速,身體之間的摩擦與水浪的拍打發出了有節奏的聲響,一時間我只覺得那種無法承受的愉悅伴隨著疼痛在我後庭中翻攪,我急促地喘息,幾乎已經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嗚……你……好疼……疼……”
桓雅文的額上已沁出了幽微的汗珠,雙眼就如那懸浮在空氣中的霧氣一般蒙朧稀淡,他動作放慢了一些,用細長白皙的手撫摸著我的臉頰,柔聲道:“我弄疼你了?”見他如此忍耐按捺住自己的慾望,我心裡不禁有些感動,用力搖了搖頭。他像是受到鼓勵一樣,將我溼潤的頭髮挽到了耳朵後面,湊過來親我的嘴,身下的湧動又變得激烈起來。
過了一陣,突破極限的快感已衝破了我的理智和疼痛,我的後穴開始收縮,他將我緊緊抱在懷中,身下傳來陣陣衝擊,兩人一起攀上了極樂的雲霄。
七夕之夜,錚亮銀河如碎沙灑過漆黑九天,貫穿南北蒼穹,點亮了凡間無數對痴情璧人的臉。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弄玉,你可知道,曾幾何時,我期盼著你有一天能將心分給我那麼一點,可是我的理想實在離我太遠,最終我們註定是要錯過。
我抬頭仰望星空,覷見了一顆最明亮璀璨的星。那是雅文溫柔的眼,亦是弄玉悽惻的淚。
陽光從視窗透落,我半眯著眼睛朝外面看去,太陽高掛,大概已過午時。一縷的清香若有若無地飄入屋來,柔和清淡,轉念一想,才發現這時節已是夏末初秋,桂子月中落,天香雲外飄。院內已有幾個下人正做著掃除,兩個婢女端著月麟香朝大堂走去,天藍色的嗶嘰緞的群擺悠晃,婀娜身段娉娉嫋嫋,花枝招顫。好久沒見碧華宅充滿這樣的生機了,散去的人全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