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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行至一棟極盡奢華的樓宇前停住,我探頭看看裡面,“恩公,這裡面好多人,他們怎麼都站著?是犯了錯被師傅罰站了嗎?”
他笑著揉揉我的腦袋,“小析真聰明。”便抱我走了進去,足尖點地,飛身掠至三樓,坐在中間那把楠木鑲金椅上。
向下望去,黑壓壓一片。
立刻有教眾將那幾人押了上來,我心下發慌,不由往他懷裡又蹭了蹭,“恩公……就是他們……他們剛才打我屁股打的好疼……”
他淡淡道:“就是因為如此,恩公才要幫你報仇呀。”
“他們也要被打屁股嗎?打屁股是很疼的,要不……只罰站好不好?”
他柔柔一笑,“你身體還很虛弱,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鼻尖縈繞著他身上的冷香,竟然真的睡過去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成了渺塵教機密,在場的人很多,敢說的人幾乎沒有。
我也是在幾年之後跟綠袖閒聊,才知道了當日發生的事情。
惑影曄下令砍了那些人的手腳,在斷口處塗滿肉醬,又餵給他們強效j□j後扔進獸林,據探查的教眾回來說,原地只剩下幾灘血和幾件衣服,連骨頭渣子都沒留下。
而在他們被野獸啃咬的時候,我正在為了吃不吃苦死人的藥跟他耍賴。
“可是……這藥苦的很……”
“小析聽話,你病了這麼久身體才有點起色,不吃藥怎麼熬得住呢?乖乖的,把藥喝下去。”
“不要……這藥苦死人了……又沒有糖……”
他無奈的揉揉太陽穴,“可是不吃藥身體會難受,比打屁股還要疼。這藥我讓大夫專門調過,一點都不苦。”
“你騙人,這藥分明苦的很,我都喝了一碗了……每次喝完頭都好痛……我不想吃藥……”
他嘆了口氣,摟著我靠在他身上,“你乖乖喝藥,喝完藥我讓廚子給你做點心吃,好不好?藕粉桂花糖糕,裹糖芝麻肘子,水晶蓮子湯,怎麼樣?”
我連連點頭,端起藥喝了下去。
他笑著點了下我眉心,起身出去佈菜。
其實……那藥根本不難喝,只是我想喜歡看你無可奈何的樣子,喜歡你哄我的感覺……
儘管我不知道你是誰,儘管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但是我喜歡跟你在一起時的感覺,那種感覺很安心,很舒服。
門外。
“教主,真的要繼續給他喝藥嗎?”
“本座決定的事,豈容你置喙?”
“可是……晟公子這只是暫時性失憶……萬一,萬一他想起來……我只是怕他對教主不利。”
“利與不利,都是本座做出的決定,本座應該為這個決定付出相應的代價。”
“晟公子若是想不起來,可以跟教主繼續這樣下去,可是如果晟公子想起來了……教主,要不要屬下去配一味藥,讓晟公子永遠都想不起來?”
“本座說了,本座決定的事,豈容你置喙?”
褚亦葑眉尖緊蹙,他深知現在餵給晟析的藥是助他恢復記憶的,可是那個人……那個教主盡力對他好他卻對教主恨之入骨的人,一旦恢復記憶,又要做出怎樣傷害教主的事情?
他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屬下……先行告退了。”
回身,古井無波。
第二天,我發現藥中的濃苦淡了些許,也許是恩公換了藥,也許是藥量減少,喝著不那麼苦了。約莫半月,郎中說可以下床走動走動,剛走到院中,就望見滿牆的地錦。
成片的墨綠,在日光下炫出華麗的光芒,和他的眸子一樣。
綠袖說我住的地方叫做錦園,而地錦,是他最喜歡的植物。
十月,地錦凋零,隨處都可以見到泛紅的落葉。
曾經有人說過,地錦是最堅韌的植物,它們根連根,莖連莖,即使死去也不會分開。
抬手觸上隨風顫抖的莖葉,腦海中有聲音不斷盤旋。
……我們在一起好不好……在一起好不好……
就不能像地錦一樣麼?你說過,地錦是最堅韌的植物,它們永遠都根連根,莖連莖,即使死去也不會分開……
小析,要記得,沒有什麼是永恆的……
為什麼你不轉身……為什麼我看著你的背影那麼悲傷……感覺心被活生生掏出一個大洞……
頭好痛……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我都想不起你分毫?為什麼明明感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