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倒在地上。
他快步上前把我擁在懷中,“我就是君顏,君顏就是我,有什麼區別麼?”
他的眼中,再沒有半分溫柔。
於他來講,冷酷、決絕,才是他應有的代名詞。
“君顏,會對我溫柔的笑,君顏,會放我任性淘氣,君顏……咳咳,君顏……不會傷害我……”
我閉了眼,任淚水肆虐。
君顏,你曾經說,結髮為夫妻,生死兩不移。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人的生死兩不移了。
那麼,無論如何,我都要為你報仇,儘管我的舉止,在他面前是那麼的可笑。
我仍想為你最後試一次。
我喜歡的,是你。
掌中默默運起爹教我的內功心法,霍然睜眼,拳掌如破風般擊在他胸口!
大抵他也沒想到我會突然對他動手,或者說料到了沒反應過來,竟生生受了我這兩拳,臉色變了一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我邊咳邊笑,終於,我為你報仇了……君顏……再抱抱我,好不好?……
小腹傳來鑽心的痛楚,我感到溫熱的液體一點點流出我的體外。
彷彿又回到了當日的華山,當日的北街,我掀起君顏的面紗,吻了他。
一瞬間的快樂,卻鑄成了一生的痛苦。
我活該。
依稀看到君顏來到我身邊,說這一切都是場夢。
我在他懷裡哭了個稀里嘩啦,他卻笑著將我推下華山玉女峰。
萬劫不復,真真正正的萬劫不復。
我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躺在一間鋪陳華美的室內,身邊站著那藍衣女子,“你醒了?”
沒有半分感情的聲音。
“惑影曄呢?我要見他。”
“教主數月未歸,現在在處理教中事務。”
門外傳來幾個少年的嬉笑聲,“怎麼?我聽說又來了個新少爺?就住在這錦園?咱們幾個去瞧個鮮兒,如何?”
“快別了,我聽綠袖說過,這錦園是獨新少爺一個人住的,碧砌姐姐都被安排到這裡伺候他了。”
“嘖,誰家的少爺這麼大的面子,我倒真想開開眼了。”
“教主一回來就不見人影,綠袖還說在處理教內事務,我看啊,八成在跟這新少爺雲雨吧!”這話語一出,其餘少年咯咯笑出聲。
“褚少爺,你伺候教主最久,也是教主最疼的,先下來了個新的,到時候教主把你忘了也說不定。”
“不如就先去給他個下馬威,讓他警著點神。”
被叫做褚少爺的人開口,聲音清亮,“還是不要在這裡了,傳到教主耳中不好,我們去那邊放風箏玩吧。”
大抵是他在這群人裡說了算,幾個少年都散了。
我望向藍衣女子,“四大護法中的碧砌姑娘,惑影曄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碧砌皺了皺眉頭,一言不發。
胸口火辣辣的痛,我捂住胸口,低吟一聲。
碧砌看都不看我就走了出去,不多時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往床頭一放,“喝了。”
我哪裡還有力氣?剛把碗抬起,手哆哆嗦嗦,怎麼也端不住,一不小心灑了一床的藥汁。
碧砌抿了抿唇,看了我一眼,快步走出去,回來時身後跟了兩個人。
一個是勒死我二姐的白衣女子,一個是身著水綠色衣衫的大眼睛女孩,約莫十二三歲,她手上託著一碗藥。
碧砌朝著我抬了抬下巴,白衣女子點了點頭,接過藥就往我嘴裡灌。
“咳咳,咳咳,”猝不及防間被嗆到好幾口,我狼狽的抹了把臉。
“紫霄,你輕著些,別把他弄死了。”碧砌說弄死了三個字的時候,神情平淡自若,好像在處理一件雜物。
白衣女子頓了頓,“教主說,不計一切代價讓他喝藥,我只是奉命行事。”眼神竟比碧砌冷了十倍。
綠衫女子同情的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
“惑影曄呢?惑影曄呢!讓他來見我!”幾乎是吼叫出聲,我憤怒的看著三大護法,眼中彷彿要滴出血來。
“我勸你不要白費力氣去做這些無用功,你見了教主,又能怎樣?”
又能怎樣,又能怎樣。
是啊,我見了他,又能怎樣?
殺了他為家人報仇麼?我打不過他,甚至打不過他身邊的四大護法和狼騰。
那麼我見了他有什麼用?能挽回家人的性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