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也連忙下跪請罪:“陛下,奴才勸過娘娘,但……”
慶帝打斷他道:“朕知道了,你們都先出去。”
“是。”宮人們紛紛退出殿外,同時將殿門關上。
皇后紅著眼對慶帝說道:“陛下,您也知道德林的性子,他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陛下不要被奸人所騙,到頭來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來,不免追悔莫及。”
慶帝聞言不禁大怒,呵斥道:“大膽!皇后怎可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更何況祖宗早有規矩後宮不得干政,就憑你今天說的話,朕就可以廢了你!”
皇后痛哭流涕,伏地“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隨後說道:“陛下只要能讓德林活轉,今日廢了臣妾,臣妾也絕無半句怨言!”
慶帝更怒,喝道:“你當朕真的不敢廢你嗎?”
皇后哭得幾乎暈厥,她強撐著自己的身體,緩緩說道:“陛下,您忘了當日您答應了念妃什麼?”
慶帝渾身顫了顫,一手倏地握拳,手上青筋暴起,彷彿用了很大的力氣剋制自己一般,皇后再次開口道:“臣妾知陛下愛念妃甚深,可惜念妃紅顏薄命,生下德林不久便去世。德林自小由臣妾撫養,臣妾待他視如己出,他也與臣妾骨肉情深,孝順您這個皇父,也寬待他人。當日陛下立他為太子之時,不就是說他像陛下您的兄長,先帝德帝嘛,怎麼如今……”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慶帝置於背後的一手鬆開又握緊,然後又鬆開,不發一言,殿內只餘下皇后的嚶嚶哭泣之聲。
不久,慶帝軟下口氣,嘆道:“是朕對不起念兒,但很多事情,並不是如皇后所想的那般,皇后跟朕這麼久的夫妻了,想來也該瞭解,朕不是那麼草率無情之人。”說著,他將皇后攙起,用手輕輕擦去皇后的眼淚,壓低聲音繼續說道,“宮中耳目眾多,很多事情,朕也是身不由己,德林的事情,你是不是覺得朕處理得太快太草率了嗎?因為朕要派他和德鴻出去辦點事情,並且不能讓人知道,如果他們哪天不在了,豈不是會引起對方知覺?但現在這樣一來,他們的不在也就合情合理了,事先不跟你說,也是怕你心軟會露了馬腳。德林是念兒唯一的血脈,你以為我真的會讓她的血脈不保嗎?靈秀,你是朕的妻子,更是一國之後,很多事情你應該瞭解……”
皇后一下子恍悟過來,驚喜又帶著點懷疑地問慶帝:“陛下的意思是,德林他……”
慶帝一指點在皇后嘴上,輕輕說道:“還請皇后為朕保守這個秘密,不過要辛苦皇后了,這段時間還請靈秀乖乖待在自己的宮內不要出去,我會暫時讓淑貴妃掌管後宮事務。”
皇后欣喜地點點頭,伏地謝恩道:“謝陛下。”
慶帝點點頭,輕聲說道:“你就繼續裝出虛弱的模樣即可,等德林回來了,我自會解除禁令。”說罷,對著外面的值守的宮人人喊道:“來人。”一群宮人入內,跪地聽命,慶帝緩緩說道:“皇后教子無方,本應廢其後位,念其多年統領後宮有功,且身體虛弱,準其交出鳳印,在翊坤宮養病,不得踏出宮門半步。鳳印暫由淑貴妃掌管,由其統領後宮,免去各殿晨昏定省。將皇后送回翊坤宮。”說罷轉身,不看皇后一眼,皇后自得知德林沒事後,精神上一下子鬆懈下來,人早已不堪負荷,渾身無力,在慶帝下旨後,便任由宮人拖出殿外,渾渾噩噩地被人推上車輦,送回翊坤宮去。
慶帝在殿內沉默著,皇后剛才的一番話令他想起了他最心愛的女人——念妃,他更為憤恨,當年,自己的親哥哥居然橫刀奪愛,奪走了他最愛的。雖然他得到了帝位,但念妃卻仍然香消玉殞,而他的一腔執念也就此全放在瞭如今他坐的這把龍椅上。慶帝的眼中閃過令人心驚的瘋狂,他喃喃道:“既然如此,誰都不能奪走朕的這個帝位,就算是老天也不可以!”
☆、迷茫,到底何去何從
冷宮
太子比預計的時間晚了刻把鍾醒來,一旁的高毓婷早已輾轉反側許久,最後索性坐在一旁看著他,等他醒來。所以等太子醒轉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有趣的場景,高毓婷和朱墨靜並排坐在一塊兒,眼巴巴地看著自己。頓時太子一頭大汗,總覺得高毓婷的眼神好像要吃了自己一般……
朱墨靜微笑著對他說:“小白,你醒了?起來看看自己身上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太子起身試了下,覺得自個兒肚子有點痠痛,胃裡還有點犯惡心,謹慎地看了高毓婷一眼,照實說道:“肚子有點痠痛,還有點噁心,其他沒有什麼了好像……”
高毓婷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