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幾隻小麻雀一跳一跳覓食,偶爾刮下幾片黃葉麻雀撲啦啦飛到一邊乾枯的樹枝上縮縮腦袋,黑而亮的小眼睛注視著臨近花園的窗子。
房間裡的氣氛寂靜而凝重,自從林隱詢問完柳紫陌晚上發生的事,整整一炷香的時間內沒有人發出任何聲音。林隱和柳紫陌保持著老僧入定的造型一動不動,連臉上的表情都一模一樣,看上去有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水軒心情似乎不是很好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沒一搭把玩著自己的長髮,不時向齊飛的方向投去擔憂的一瞥。司馬慈凰眨巴著眼睛看著眼前透著莫名違和感的畫面,好吧,敵不動我不動。他不動聲色從袖子裡摸出寶貝瓷鳳凰,先吧唧親了口然後扯起袖子打算把它擦得光亮如新。雖然說是隻鳳凰,不得不說這個肥乎乎的身形看上去實在是像一隻肥得流油的烤鴨。這件瓷器胖歸胖,線條流暢優美形態栩栩如生,光亮的色彩看上去不似出自民間粗製濫造的小作坊,似乎還是件上品。他那個摳得要命的老爹居然會給他小時候買這麼個東西玩?實在是匪夷所思,搞不好是哪裡順手牽羊來的。司馬慈凰心裡這麼琢磨著。
林隱抬起手輕輕咳了一下打破沉寂的局面,“為何殺手看到司馬公子會逃走?”
柳紫陌不著痕跡搖了搖頭,司馬慈凰的身世他調查過。這傢伙從小上躥下跳,調皮搗蛋想讓人不記得都難。他曾經住的地方街坊四鄰都對他印象深刻,放眼江州如果你能遇到和他年齡差不多的人,仔細一問估計談到司馬慈凰的名字都是咬牙切齒,估計以前被整得很慘。這樣一個習慣效能成為焦點的人,要是和什麼來路不明的人有接觸不可能沒有人不記得。
林隱見柳紫陌搖頭否認眼中閃現出一絲疑惑,既然不是人的問題那是哪裡出了錯能讓殺手聞風喪膽逃跑?
水軒眯了眯眼睛,他從剛才就一直聞見房間中有股奇怪的味道,雖然非常微弱但還是逃不過他的鼻子。他側過身靠近司馬慈凰動了動鼻翼,味道果然更濃了。“你帶了什麼東西在身上?”
司馬慈凰不解地張著大大的眼睛,“東西?”他晃了晃手上的瓷鳳凰,“這個。”
水軒粗暴地敲了他一下,“不是這個,還有什麼東西?”
他噙著眼淚向柳紫陌投去求助的目光,結果發現柳紫陌也臉色凝重,再看看林隱,臉黑得跟包公一樣。委屈吧啦地縮縮脖子把身上的東西一件件掏出來。
桌子上很快就堆積起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塊醒木,三塊手帕,一小袋瓜子,一堆不知道有什麼用的東西……司馬慈凰的負重能力實在是讓人敬佩!
水軒在其中找出了一個不起眼的小香包,修長的手指挑了絲帶一晃一晃,“這是什麼東西?你是女人不成?”
“啊……”司馬慈凰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地笑笑,“這是上次我去流豔館玩六靈送給我的。”
柳紫陌聞言眯了眯眼睛,臉色不佳地掃了他一眼,“六靈送你,你也敢收?不怕裡面藏著毒蟲蛇蠍?”
司馬慈凰心說這口氣酸的,都趕上老陳醋了。“六靈說給我戴在身上避避蛇蟲。這東西還挺管用戴在身上連蚊子都不咬我。”
“是苗疆闢蠱的東西。”水軒仔細聞了聞斷定道。
“難怪那麼好用。”
林隱突然道,“那個兇手善用蠱毒,刺客看見你逃跑說不定是這個東西在作祟。”
柳紫陌沉思著搖了搖頭,“不對,齊飛身上也有蠱,他碰到你卻沒有任何反應。不是這個香包的問題,一定還有什麼。”
“嚇?”司馬慈凰後退一步,“你們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好不好,怎麼搞得我像是兇手的同夥一樣。”
“也不盡然。”水軒一雙桃花眼在司馬慈凰身上轉了一圈,這娃那麼好騙被人賣了搞不好還幫著數錢無意中被人利用也是沒有可能,他儘量放柔聲音說道,“你有沒有遇見過什麼奇怪的人?”
司馬慈凰鼓著腮幫子,“你有沒有搞錯,我又不是白痴,有奇怪的人我會沒發現?更不要說那個兇手沒有右手哎。”
水軒向天翻了個白眼,他還是覺得很有可能,這傢伙根本就是少根筋。
林隱看兩人僵持不下嘆了口氣出來調停道,“司馬公子不如再想想身上還有沒有別的東西可能和這件事有關。”
司馬慈凰眼睛都快噴出火了,“肯定是巧合!巧合啦!你們別再盯著我問了!”
柳紫陌用一種哄發脾氣小孩的語氣說道,“不問你了,你乖乖坐下。”
根本拿他當小孩嘛,司馬慈凰用力捶了下桌子洩憤。本來在桌沿的瓷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