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暗剌,應及早拔除。”
“朕答應你,若他有錯,朕依法處置!”宴子桀向前坐了坐,正視原拓:“原卿,你還信朕不信?”
“臣明白!臣不敢有疑皇上。臣只請皇上記住今天皇上所說,天子一言九鼎,決不可反悔。”
“朕答應你!”
原拓向他跪了禮,又一步一挪地出了大殿。
宴子桀緩緩長出一口氣,擁著韓越之的手也放了開,緊閉眉眼,眉頭間糾結著一抹煩燥之意:“越之,給朕捏捏頸子,朕有些疲累。”
第二十六章
宴子桀前日的狂暴讓胡璇吃不消,這兩天舉步為艱。
韓越之坐在他床邊,由侍奉胡璇的太監手中接過湯碗湯匙,一口一口地喂胡璇吃午膳。
玉柳的事,宴子桀看樣子是當真了。現在胡璇的宮裡就剩下四個小太監,一個宮女也沒有。
胡璇無力,也許子桀也是如此吧?就算他不想相信,一切看起來又都太過真實。
韓越之來探望自己,對自己講起宴子桀在原拓面前力保自己的種種。就算絕望於宴子桀不信任自己,可他把玉柳的事攬在了他的頭上,那卻是為護著自己……但是胡璇知道這不是真相,沒有人比胡璇更清楚宴子桀以為這件事是自己所為,讓自己吃了多大的苦處。
不甘心。
玉柳,就算不是為了你,為了子桀,又怎麼能任由那禍首隨著莊妃的自縊在宮中隱匿?
“璇哥,你安下心來,好好養傷。”韓越之語重心長的道:“皇上這般愛護你,你就算不為了自己,也不能無視皇上對你這一份心意呀。”
胡璇轉眼看看韓越之。
這次才真真的仔細看他,與在桐都重逢的時候印像不同了。
身高竄出了許多,幾乎快與自己一般的高低了。原本精靈美麗的小臉兒,如今成熟了起來,一張白析尖削的瓜子臉上,微微揚起的楊柳眉下,水汪汪的鳳目中流露出他特有的豔美神彩。嘴角含著溫存的笑意。
僅僅是這麼一打量,竟被他日趨成熟的美豔迷了心一般,胡璇都不由得在心裡唸了聲:好美的人。
見胡璇不說話,韓越之接著道:“璇哥,你心裡,可是恨我麼?”
“……”胡璇抬眼又看看韓越之,搖搖頭:“你多心了。我只是覺得事情太過巧合,好意說你一句,我心裡,原本也不願意看到再有人受傷害。無論是皇上,還是你。”
“我知道了。那天我太激動了。”韓越之低下頭,像認錯的孩子一般皺起眉頭呶起嘴,眼中的流波更多了些水氣,眩然欲滴的淚水讓他原原本本的豔美又多了幾分我見猶憐的神態:“……我怕你恨我。我怕你恨我早就知道你對皇上的心意,還去勾引皇上……”
“……我沒有。”胡璇低下頭來,心裡尋思著:就算不是你,也一定會是別人,他的心和人,又哪裡會只屬於一個人?
就算是會屬於一個人,那也是嬌美乖巧的葉納或是美豔無雙的越之,像我這樣的人……我若因為這樣恨下去,不知要恨多少個了。
“沒入宮以前,只有璇哥真正待人好。越之見了你那一天,就覺得咱們投緣。”韓越之輕輕探身,伏在胡璇的床邊,依舊低頭,聲調裡幾分哭腔的道:“後來聽說你做了官,越之便想沾些光彩。哪知道……哪知道……”說到後來,韓越之越發的哽咽。將手裡喂到胡璇一半的湯碗往桌邊一放,竟然抖著肩頭,伏在胡璇的床塌邊嗚咽哭泣:“……我開始不想的……璇哥,你不能怪我……不能怪我……我沒有辦法……”他哭得越發悽慘。
胡璇不願往壞處去想人,可是他經歷了太多,早便看盡了人情冷暖。
或許越之他真的只是想有榮華富貴,這時候,是不是子桀真如他所說——胡璇自己也感覺得出,這次回宮來,宴子桀是對自己遠好過從前……或許是真的被自己感動,他蒙生了情義……越之這個時候來接近自己,只是不想豎敵難做吧?
緩緩伸手,拍拍韓越之的肩頭:“……別哭了。我不會怪你,我自己,又何償是隨著自己心意,一步步走到今天呢?有些事情,不是你我之力所能改變……越之,我真的不怪你。”
“璇哥!”韓越之抹抹眼淚,卻好似還忍不住激動一般,復又環住了胡璇倚在床頭的腰身,繼續拉咽不止。
這倒反過來成了胡璇安慰韓越之,天近傍晚,安公公傳話說皇上要來胡璇的暖玉閣了,韓越之才抽抽咽咽的帶著兩隻哭得紅腫的眼睛離開。
宴子桀進門的時候,胡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