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驚訝。平日裡他要是這幅步相,宴子桀就算不責罰管束他,也會皺起眉頭來訓斥他兩句,今天怎麼就這麼親熱起來?
韓越之低頭看著宴子桀眼中撲朔迷離的光彩,腦子裡微微轉了轉彎,當下就順著他的意,向他懷裡一依:“越之要來見皇上,自是精心打扮,怎麼曉得皇上這般急……不過知道皇上這麼想念越之,真是讓越之打從心裡快活。”
兩個人在原拓面前眉來眼去旁若無人,讓原拓皺了皺眉頭,厭惡地望向一邊。
“原卿,你的事呢?朕一向當你是朕的左膀右臂,朕的心腹。你有話直說。”宴子桀還不忘了原拓在場,轉頭向他道。
“臣所奏之事,是有關於另一位公子胡璇,皇上以為,在韓公子面前說道此事亦無妨的話,原拓自可一一稟明。”
“但說無妨。”原子擺擺手,全然不在意,回手還在韓越之的小臉上捏了一把,向他調笑道:“上次榮妃沒打爛你的小臉兒,這會兒越長越白淨了。”
“皇上……”韓越之麻癢癢地往宴子桀身子裡拱了一記蠻腰,聲音亦麻得人一身雞皮疙瘩——原拓就想不通那征戰沙場、鐵馬金戈打天下的勇夫到了哪裡去,現在天天看著這些娘娘腔的男人軟了骨頭……只一個稍稍得寵的韓越之便媚成這幅雌鳥兒樣,那得寵的胡璇豈不是……
“臣想請皇上明示,為何胡璇與玉柳勾搭成姦淫亂後宮、涉嫌毒害莊妃的龍種,皇上不將他處以極刑,任由他現在逍遙後宮?”打消自己腦中亂七八糟的念頭,原拓正色向宴子桀說道。
“他勾搭成奸?毒害龍種?”宴子桀臉上的陰沈之色終是掩示不住,一瞬閃過即逝:“玉柳是朕新寵的女子。莊妃之事你也會說胡璇只是涉嫌,早就有人在胡璇離宮之時毒害過榮妃,原將軍為何如此肯定胡璇就是禍首?”
原拓當場瞠目結舌,不可至信的望著宴子桀:“皇上……您、您……您就這麼信得過那胡璇?玉柳……是皇上的新寵?”
“……”宴子桀閉上眉眼,微微點頭。可是連韓越之此刻都不可置信般地在宴子桀沒看到的時候怔了怔神——玉柳那姿色……怕是連宴子桀最不出彩的莊妃都比她強上那麼一兩個來回……
“皇上,您這是在迴護胡璇!”原拓冷聲道。
宴子桀猛的向原拓一挑眉眼:“你又為何如此肯定?莫不是……”宴子桀沒說下去,幾乎沒這種可能,原拓就算討厭胡璇,可他指掌的是侍衛,就算有機會入了後宮巡視,也沒什麼機會下毒害莊妃……而宴子桀也相信他不會來害自已的孩兒來達成陷害胡璇的目的。
“臣……連臣……皇上也信不過?”原拓一向剛毅的臉上,現出扭曲的悲痛神色。
“原拓,朕沒有信不過你!朕相信你。”頓了頓,宴子桀盯著原拓的雙目,一字一句的道:“在沙場上,你有多少個刀口是為朕擋下的,朕心中有數……”之後的目光中有些神往,痴痴的道:“每個人被冤枉的時候,都有這種神情。你有的——他也一樣有。”
“可此人畢竟是皇上的心腹大患。臣以為,這次是個好時機,就算是藉口,也是個好藉口,皇上您……”
又恢復了玩世不恭的態度,宴子桀將韓越之拉進了懷裡,掐了掐他的小臉,斜了一眼原拓,漫不經心的道:“只要不是他,朕為什麼要找藉口去害他?朕現在,還對他中意得很。”
“……皇上,機不可失。”
“原拓……”宴子桀擁著韓越之,抬起他的小臉給原拓看清楚:“你告訴朕實話,光看這眉眼臉蛋兒,你說、他美不美?”
“……”原拓側頭垂眼,卻沒說話,一種預設。
宴子桀笑了笑,正身而坐,接著把韓越之摟進懷裡。韓越之就像個美麗的人偶,任他擺佈,又軟軟地依進他懷中。
“這一張美麗的臉,陷些被榮妃給打毀了。只因為美麗、朕偏寵而已。”宴子桀正色道:“原將軍以為,除掉朕的男寵,草草結案,那足可以至朕於死地的西砥巨毒,就可以銷聲匿跡,從此再不出現於後宮之中麼?”
“……”原拓依舊垂著眉眼:“皇上是鐵了心,不除此人?”
“……他沒犯錯,朕就不會傷他分毫。”韓越之看著宴子桀那冷俊的臉,全然想像不出這是宴子桀可以為一個人說出口的話……如果曾經是胡璇一頭熱的話,久經煙花地看遍人情的韓越之可以肯定,如今的宴子桀,已今非昔比,愛上了胡璇——那他自己清楚自己的感情麼?做到這個地步來回護他……他還不清楚麼?
“……臣卻以為,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