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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身進了園子。

只要自己沒偷了那藥,宮中平安無事,到了哪裡又能如何!韓越之也是混得膽子大了,把皇上扛在嘴上早是家常便飯。

一路進了園子,韓越之衝著主屋就去。

房間佈置的清雅,一切整整齊齊,顯是有人常常清理。韓越之也不多誤時間,上至房梁下至床底的隱角,大到衣櫃小到花瓶,能翻的就翻,屆不到的地方就拿了房中的長物去捅,忙裡忙外撲騰了大半個時晨半個藥粒都尋不到。他也不死心,出了正室向偏室去。

這一進偏室,不禁吃了一驚。房中四處垂簾,黑壓壓的不見光。牆角邊彷彿傳來可怖的嗚咽聲。

韓越之從不曾踏入過這廂庭園半步,可宮中有這樣的一處房間也著實另人起疑。好奇心徒起,壯著膽子開著門向裡走,習慣了房中的黑暗,才隱隱看清房間裡,吊繩刑架齊全。地上只鋪了張乾淨的錦褥,櫃子上擺了些蓋著絹布的拖盤和一些瓶瓶罐罐,然後就只有角落裡勾著瑟瑟的人影不時的發出嗚咽聲。

彷彿猜想到是何人,韓越之的心底不由得一緊,三步並做兩步衝上前去扶住那人仔細看,竟然是衣衫破爛遍體鱗傷的胡璇。他被反縛著雙手,綁緊了雙腳,連嘴裡都給塞上東西無法出聲,一雙渴求似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韓越之唔唔有聲的嗚咽。

曾為了得藥不惜下毒傷害,可無論生死都是個痛快。韓越之做夢也想不到天天把自己當成這個人抱著的宴子桀,竟能把他思念著的真人折磨成這幅不堪的模樣。

這一刻韓越之想扯下胡璇的塞布解開他的繩縛,可自己長久以來受下的屈辱就會在那之後成為憑白的付出。

手停在了胡璇面前,然後無力的垂下去。

他甚至可以看到胡璇雙目中剛剛的期待變成明晃晃的悲涼和絕望。

即是平白的搭上了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然沒什麼好再回頭。

韓越之深深的吸氣,站起身來,在房中尋視了一圈,拿起桌上鋪蓋拖盤的絹布為已所用,卻在看到拖盤中形狀怪異的玉製性具後心中又是一凜。

被這些東西玩弄,那種屈辱又何止於死?韓越之緩緩的轉過身,面上顯然帶著悲涼,看著胡璇,一步步踱過去,口中唸唸有詞的道:“我知道你一定很苦。我即撞見了你,也不能留著你。越之害你不少,不過總算最後為你做件好事,送你平安上路吧!”

胡璇聽到這番話,彷彿又充滿希翼的看著韓越之,微微點了點頭,閉上雙眼。

韓越之便走過去,手拿著絹布,緩緩蓋上了胡璇的鼻口。

胡璇沒有絲毫掙扎,而體虛如他也無可掙扎。安靜的閉上眼,任韓越之越來越用力的壓著絹布阻止他唯一得以呼吸的鼻腔。

“……”胡璇眼角緩緩滑下的清淚,沒端由的惹得韓越之心裡酸楚。他收了力,輕聲道:“冥目吧!他是愛著你的!他心裡只有你。他抱著我的時候,也常常念著你……”

胡璇皺起眉頭,淚卻落得更兇,身體微微的顫抖。在這一刻,這樣的話聽起來即不真實也不感動。是一個好心人在自己臨死之前的安慰。

這樣慘無人道的折磨,任誰可以對自己愛著的人做得出來?就算真的有千不該萬不該,念著昔日的情份,竟然連一個痛快也不能施捨給自己,要假由別人的手來結束——這就是他的愛麼?

韓越之復又用力,卻在這時那另胡璇毛骨聳然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這是在妒忌他?”宴子桀鬼魅似的出現在門前。

韓越之嚇得手一抖,已然翻身跪向宴子桀:“皇上、皇上饒我了我吧,我只是一時妒意攻心……皇上……”

胡璇已然蜷著身子開始發抖,鼻息輕弱卻急促不勻。

“你好大的膽子!”宴子桀沈著聲音踱了進來:“朕命人看守的禁地你也敢來!你還敢動朕的人?”

“皇上、皇上!”韓越之匍匐哭喊著爬也似的掙到宴子桀腳前,這麼一刻間就又驚又懼的哭成了個淚人,嘴上還兀自強辯著:“皇上,越之知錯了。越之只是妒意蒙心!皇上……求您饒過越之一次吧!越之不敢了!”

宴子桀的目光有些怪異,打量了一眼沒了人形的胡璇,又低頭藐了藐韓越之,深深吸了口氣,聲音裡緩和了幾分:“你起來吧!”

“皇上……您不恕越之之罪,越之萬萬不敢起身……”韓越之抱著宴子桀的腿失聲痛哭。

“……好了!朕疼你,你知錯就是!”宴子桀親自扶起韓越之,將他的小臉擁在懷裡,彷彿撫著自己最心愛的人一樣,輕輕的摸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