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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心一說。”從頭到尾,也只有那句話最讓莊墨生氣。

江堂主見兩人三言兩語就已經談崩,氣得鬍子直往上飄。一拂袖子奪門而出,留下莊墨和那本少林拳法大眼瞪小眼。莊墨晃了晃捆在胳膊上的鐵鏈子,心道這次回去後背還不得掉一層皮。隨他後咬咬嘴唇,耷拉下腦袋:秦楚,你可一定得救我……

月朦朧鳥朦朧時節,莊墨的後背開始麻木,從後腦勺一路麻木到後腳跟。剛開始一抽一抽的疼,後來演變為一片冰涼,麻木隨之而來。於是乎他乾脆破罐子破摔直接仰著頭靠在木樁樁上面,以鐵鏈作為支撐,迷迷糊糊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正在莊墨終於以為這一天就要這麼過去了的時候,客房大門又被風風火火的踹開。江堂主身後跟著不少下屬,有人端著火盆,有人拿著盛著鹽水的小銅盆,有人舉著小羊皮鞭子。莊墨歪著腦袋,波光洌灩。然後笑出聲,輕語道:“江堂主,我說得實話。就是你給我上刑,那也照樣是實話。”

沒人理他。

“江堂主,我這人歷來受不得苦,要是這頓鞭子挨下來弄得半死不活倒還好,就怕一個支援不住登了仙,你不就沒辦法和秦楚交代了麼?”

還是沒人理他。

“我這也是為了你著想,你想對付的是秦楚,為難我一個人質也沒有好處不是?”

江堂主只痛痛快快說了一個字:“打。”

打手在鹽水裡蘸了蘸小羊皮鞭子。莊墨合上眼皮,只聽得特別輕脆的一聲響,小皮鞭子已經招呼到身上了。事後莊墨說,鞭子是種好東西,尤以小羊皮鞭為最,嘖嘖,殺人於不見血,面上完好無損實際上早就經脈破損內傷連連,嘖嘖……報仇就應該用它。秦楚,你說我怎麼用它最好?

莊墨數鞭子的方法和尋常人頗有不同,他是數鹽水嘩啦嘩啦濺起水花兒的聲音。打手每打他一鞭就得蘸一下鹽水,莊墨便是靠這個來數。

整個過程莊墨別說喊疼,連哼都沒哼一下。他心裡數得最明白,整整十八鞭,數得他咬牙切齒的。

然後月又明瞭,星又稀了,江堂主再此帶著他那幫屬下奪門而去。少聞蟲鳴聲,嘩嘩的全是落葉掃地的聲音。風是涼涼的,這樣的季節這樣的時分最該舒爽,可是幾縷汗滴從莊墨的鬢角一直劃落到下巴磕,然後再下巴上匯成一大滴,“啪”的一聲砸在冰冷的石磚地上。濺出聲響。莊墨深吸幾口氣,垂著腦袋發出幾聲極輕的嗚咽。

風鈴在屋簷上輕唱,叮咚叮咚最是悅耳動人。風推著雲彩,彩雲追月。遮得世間半明半昧,石地磚上反出月亮的光芒,莊墨覺得有光亮反到自己臉上,隨即面上出現冰涼之意。這時候要不是莊墨的雙手都被鐵鏈子捆著,他指定拍著傷痕累累的胸脯說,道爺爺十幾年沒哭過,你們別亂猜。

莊墨確實沒哭,涼得不是眼淚而是手指。他緩緩抬起頭,正看見桃花塢中的花瓣紛紛如雨,月色照雙人,手指冰涼覆在臉上。莊墨長出一口氣,掏心窩子的說:“秦楚,你可算來了。”

站在莊墨面前的,正是一席黑衣的秦楚。莊墨費勁的抬起頭看看他,然後傻笑出聲。從心底覺得鬆了一塊。

才剛說完這句掏心窩子的話莊墨緊接著又說了句丟心丟肺的,“……草你怎麼沒有早半個時辰來啊?”

秦楚頭回沒奚落他,猛得把莊墨連人帶架子一起摟在懷裡,良久才輕嘆:“抱歉,我來晚了。”聲音顫抖。

月光跟著輕顫,雲朵隨之迷茫。多好的景,多好的氣氛,莊墨忍了半天都沒忍住,翻個白眼憋著長長的一口氣道:“別抱了,我渾身都疼。”

剛才懸著的時候還好,被秦楚這麼的一碰,所有的傷口就由麻木轉得活份起來了。莊墨吸吸鼻子,身上被小羊皮鞭抽得是衣衫襤褸慘不忍睹,被瑟瑟的小秋風一吹,就有點著涼。秦楚的面色在月亮的光芒下反著皓皓之白,半晌之後莊墨撇著嘴道:“下次一定不能這麼玩了。唉…你動作麻利點,這個鐵鏈子怎麼還沒弄開?”

秦楚卻停下手裡動作,道:“這樣的鐵鏈子哪是那麼容易就能弄開的。一會兒你別喊疼,我先給你上藥。”

莊墨吞了口口水,眨麼眨麼眼皮,然後一咬牙特大義凜然的說:“……我儘量吧。”

秦楚輕輕挑開莊墨的衣裳,看著他身上只有紅印卻沒有破一點兒皮的鞭痕皺起眉頭,挑了點藥膏在手指尖上就是不知道能從哪兒下手。

莊墨醞釀半天不見他動作,眼睛裂開一條縫咬牙道:“你行不行啊……”

秦楚壓住他拍他一巴掌的衝動,眉稍跳動三次,最後長長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