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到一半,莊墨驀一抬頭瞧見江堂主略染怒意的老臉。舌尖打個扁,說道:“江堂主,我這就給您說。您只要拖著,一點訊息都不放出去,不出三天,連秦楚這樣的人都得急躁。”
江堂主聽完瞳孔猛得縮了縮,短刀回鞘。起身朝手下吩咐,“今天晚上加緊人手,護好墨公子安全。”
———————————————————二更————————————————————
夜深人靜私語時分,莊墨蜷在床上打迷糊,面朝外背靠牆。被麻繩捆在一起的兩隻手貼著牆被在後面,時不時的蹭一蹭。夜色流水,月亮一天覆比一天明媚動人。入了秋還不給被子蓋,莊墨吸吸鼻子還在蜷著。身上涼涼的,心想這時候能坐在屋頂上喝一壺溫過的小酒,再找個閒人陪自己看月亮,多好的事啊。
看守莊墨的人每個時辰一換,每次都有三、四個人同來。
此時剛過二更,客棧裡的小二正在打更。房間門輕輕推開,門裡的人對門外的人交待兩句隨後打著哈欠出去了。蜷在床上的莊墨雙眼裂來一條縫,正看見前一撥人剛走,新來的那撥人正在轉身關門。月亮恰好有一瞬間照在臉上,涼如水的白光罩住視線,身後揹著的雙手掙開。雙手剛一自由,莊墨“騰”的一下從床上蹦起來,手上被撕開一個小口的藥粉對準那三人的鼻息之處一通狂撒。打更聲音熄滅之時,三人正好倒地。
見到三人倒地,莊墨探過三人鼻息無恙之後才開始活絡活絡被綁了好幾日的腕子,一邊揉一邊吸涼氣。麻繩就被扔在莊墨剛才蜷躺的床塌上。為了弄開這個繩子,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
活絡過手腕子,莊墨上前兩步蹲在倒地的那三人身側,雙手探如別人懷中意圖蒐羅一些值錢物事。恰巧在其中一人身上搜出那日自己被迫按手印的信件草稿,上面明明白白寫著答謝的內容一二三。莊墨頓時雙眼彎彎,藉著點微弱的月光展開信紙。上面寫的第一條,要遁月鉤。第二條,要無條件通江浙一帶商線。第三條,要一百把上好的玄鐵劍。
看完之後莊墨把那張紙完好無損的放回那人懷裡。一邊回味意信上內容,一邊想象著秦楚收到信時的表情,樂不可支。看著手腕上的痕跡。月色照在腕子上的紅印,在冷光中自有自的暖意,莊墨撩起長襟坐在圓木勾腳凳上翹起二郎腿,拿起桌上扣著的杯子給自己倒一杯冷茶,細細的在嘴裡咂摸滋味。只覺得從舌根到嗓子眼都是苦的,最後一哂,眼珠兒一轉,倒打定主意不走了。隨後喃喃道:“秦楚,這回就讓你救我一次,我倒要看看你會不會救……”
正樂不可支著,忽然木門大開,冷風倏倏的往房間裡灌,莊墨不禁打了個寒顫,月光被雲彩遮住。留下來斑斑駁駁的暗影。房門口正立著一行人,約有十人樣子,為首那人赫然就是江堂主。他立在門前,居高看著莊墨,說道:“墨公子果然不是常人,不費吹灰之力放倒我三名高手。心思之縝密讓江某佩服!”
莊墨打個哈哈:“江堂主說笑。莊墨的本事莊墨自己最清楚,不敢當、不敢當。”說罷就欲站起身退到圓桌後,還沒有動作便被江堂主身後高手以閃電速度一左一右制住,心中暗叫不好。這時江堂主手下已經伸手向莊墨懷中翻去,莊墨雙手皆不得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人把懷裡所有的藥包都翻騰到地上。紙包被彈開,白色的迷粉灑了一地。心窩直疼。頭一次懷中無物,饒是冷風橫灌,莊墨還是汗涔涔的。這下他不能說不緊張了,身險囫圇卻無自保之力。這回倒是真的弄巧成拙了。
那人的手忽然不動了,從莊墨懷中拿出一枚玉佩。玉佩乘色晶瑩,翠色如水般在玉里頭流動。單單看上去就知道價值連城,正是莊墨從秦楚那裡討來的玉佩。
江堂主一把奪過玉佩,對著月光看了又看,冷笑道:“墨公子,秦主連這玩意兒都能給你,要是讓他再聽見始亂終棄四個字可就不好了。給我押走。”
還沒等莊墨有所反駁,莊墨就被架著抬走了。
於是乎經過今天晚上這麼一折騰,莊墨的待遇較之以往天差地別。莊墨左看看右看看張張嘴發不出一點聲音,不外乎有他,正是被點了啞穴。手腕腳腕上的麻繩全數換為粗鐵鏈子,一動就能叮咣亂想的那種。鐵鏈子的一端拴在馬車上,莊墨吃不離馬車喝不離馬車,連睡覺都得在馬車上。弄得一干守衛的人看見他就翻白眼,意思是你沒事撒什麼慌,搞得我們也要睡馬車。每次莊墨耷拉著臉說我內急的時候,江堂主必會找四個人跟著他一同去茅房。
莊墨在馬車上晃著鐵鏈,刺耳的響聲吵得人心驚。江堂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