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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這麼一琢磨,大概月白也風清了。

莊墨瞧瞧被自己給灌醉了的杜梓離,跟燈籠似的麵皮,忽然從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子羞愧來。愧不能言。嘿嘿傻笑。

這時候杜梓離迷離著問他:“一直和你同來同往的那個俊美公子呢,怎麼沒一塊來。”莊墨聽他提起秦楚,立馬瀉了真氣,翻個白眼:“……還能總跟他拴一塊兒不成?”杜梓離擺擺手,跟著他一塊兒嘿嘿笑:“我只是覺得,他看你的眼神不一般,兄弟小心為好。”莊墨乾笑:“是啊,是得小心。”

又喝了沒兩杯,酒量淺薄的杜梓離摟著酒盅趴在桌子上睡了。

窗外臨著麒山的一條大江寬又寬,有些年紀大的老人對著月光在江邊捶打著洗衣裳,這時候的水有些寒,陣陣寒氣往上冒,莊墨自斟自飲喝著二十一年的狀元紅,陣陣暖意往身子外頭湧。喝了沒兩杯,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第二日莊墨是聽著山鳥的叫聲在床上醒來的。醒了之後本欲再去大肆感謝杜梓離一番,奈何掌門獨居的院落門口守衛的兩個弟子,硬是說掌門有事要忙,暫不見客。莊墨撓了撓耳朵,感覺暫不見客這四個字耳熟,可能是在竹風街裡聽過,頗有曖昧之感。門口弟子那份倨傲勁兒,和少林寺的大和尚們極其雷同。

中午飯過後莊墨終於再次見到掌門杜梓離。杜梓離在山下的一家酒肆裡請他吃飯。莊墨路上曰:杜掌門,見你一面果真不易。杜梓離被說道的臉上一紅。

酒肆裡有個彈著琵琶唱小曲兒的姑娘,長得水靈靈的。菜餚比麒山派上的還要好些,環境清雅,有個小曲兒伴著,很是對莊墨的胃口。唱小曲兒的姑娘唱得不錯,咿咿呀呀聽得人心裡癢癢。叫好聲不斷。莊墨抓起桌上碟子裡的一顆花生丟到嘴裡,翹著腳說:“想不到麒山下面還有這麼熱鬧的街市。”杜梓離道:“臨江住的都是些普通百姓,自然熱鬧。”

唱小曲兒的姑娘芊芊玉手在琵琶上彈撥,水靈靈的眼睛秋波婉轉,唱得小半段臨江仙。莊墨一邊吃花生,一邊直愣愣的盯著人家看。杜梓離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不禁莞爾,躊躇道:“莊兄弟,你我武林中人,那姑娘雖說是個賣唱的,可是要是傳出去名聲也不大好。”

莊墨聽見裝沒聽見,呵呵笑著,招招手讓那姑娘過來。杜梓離急道:“莊兄弟……”莊墨擺擺手:“就是賞兩錢銀子,我還能吃了這姑娘不成。”

姑娘捧著琵琶,蓮花步走了過來。莊墨從懷裡掏出兩塊散碎銀子,笑眯眯道:“賞你的,唱得不錯。”姑娘行個禮,兩隻眼睛水汪汪,白得跟鮮藕似的的小手接過莊墨遞上去的銀子:“謝公子賞。”

說完轉身看向杜梓離,再行個禮。杜梓離面上過意不去,也掏出兩塊散碎銀子,隨口問道:“姑娘看上去向是個好人家的,怎麼在這酒肆裡賣起唱來了?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

臨江的姑娘果然水多,此話一出,這姑娘立馬低下頭去,眼睛裡水汪的馬上就能溢位來。莊墨再撿起碟子裡一顆花生米往嘴裡丟,聽姑娘抿著嘴說道:“小女子感念兩位公子的賞錢,公子要問,小女子也就說了。小女子原是隨家父在此處住下來,只可惜半路遇上流寇,錢財散盡不說還讓家父落了一身的病,為了給家父治病也只好在此處賣唱討生計。”

這姑娘談吐不俗,又生得水靈靈的,立馬挑起了頗有江湖道義的杜掌門的同情心。這時候鄰桌一個穿著儒服束著書生髻的嘖嘖道:“水紅,前些日子街尾郎中還上你們家討藥費去了,看你不在就拿了你爹屋裡的一個掛件,你什麼時候能把債還清啊?”

莊墨抬頭斜一眼那個插嘴的人,再丟一顆花生米,不說話。被叫做水紅的這姑娘更是哽咽,玉手緊緊攥著琵琶。杜梓離道:“姑娘,你還欠多少藥費?”姑娘道:“三十七兩五錢。”

有零有整。

杜梓離從懷中掏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抓著姑娘的塞到人家手裡去,道:“這些錢你拿著還了藥費,以後再別上這種地方賣唱了。”

姑娘受寵若驚得捏著銀票:“這、這怎麼使得?”鄰桌那人又插嘴:“你還不拿著,要是再還不上醫藥費,早晚有一天你得被那個黑心郎中賣到勾欄院裡去。”杜梓離微笑:“是啊,姑娘你就收下吧,錢財乃身外物,治好了你爹的病才是要緊。”姑娘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站起身向杜梓離行了個叩首的大禮,抱著琵琶踉蹌著出門了。

莊墨的目光一直隨著姑娘出門去才回過神來,笑眯眯的看著杜梓離道:“杜兄好一副古道熱腸,那姑娘必定感激萬分。”

杜梓離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