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眼淚,知曉備戰一事不容自己任性。強笑道:“我和斂之一道去。”
程斂之皺眉,又不忍教訓妻子。
倒是賀鏡西沉下臉:“家國大事前哪容兒女情長!且不說建校備戰不容輕慢,就說姑母年紀也大了,你身為獨媳能不侍奉湯藥?一雙孩子那麼小,難道也跟著你去平州!念卿,你是做爹爹的人了。要懂事了,北亭離京,往後要靠你在武淩城撐起程家的門楣!”
賀鏡南生下雙兒,程夫人便去城外寺中還願了。年紀大了,向佛求靜的心越來越重。日前程夫人回府小住,隱隱有了當居士的心思。程夫人不在桌上,連個維護的人也沒有。再說賀鏡西從未對么弟如此嚴厲,賀鏡南被說地抽抽搭搭地哼起來。
景弘覺得賀鏡西嚴厲了些,軟言到:“紹卿,念卿年紀小,和北亭又是年少夫妻,捨不得分開是正常的。念卿,給朕講講致深、見深他們的趣事、、、”
賀鏡南解得了圍,擦擦眼睛,講起初為人父的苦辣酸甜。賀鏡西聽了,怒氣也漸漸消減了些。
“今兒火氣怎麼那麼大?”是夜,景弘牽著賀鏡西只說要踏雪尋梅。踏著薄雪在御苑或紅或白的梅花間靜靜行走,冬夜清寒,暗香浮動。
賀鏡西嘆氣:“我是著急,念卿那麼大,都是當爹爹的人了。還是不成熟,我怕他將來要吃虧。”
“你也太急了些,孩子都快給你念哭了。”景弘點點賀鏡西的鼻尖。
賀鏡西揮手開啟:“你就會慣!”
景弘朗聲笑起來:“趕明兒咱們再要一個,你來教,我再不慣他。”
天色暗得很,賀鏡西頰間的緋色堪堪隱藏。摘了朵梅花扔到景弘身上,帝卿披風一抖,氣咻咻地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1·5更哦,影可不可以求表揚~(@^_^@)~
老渣看不慣小叔,那說明神馬問題?老丈人跟女婿那是隔世的仇人啊!況且這兩位。。。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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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冬去春來(二) 。。。
華宇廣廈,靜日生煙。琺琅自鳴鐘鐘擺悠悠,景弘看了半日奏章,頗有些乏倦。李忠極有眼色地躬身問:“今上,要不要去重華宮坐坐?”
景弘展眉一笑,想到上朝前白衣似雪的愛人抱著錦衣稚子送自己上肩輿時的圖景,心裡綿軟熨帖:“嗯,擺駕重華宮。”
出了影壁,一個人身形挺拔地立在細細的飛雪中。紫衣玉帶,俊美英武,不是程傾涵又是誰。一個時辰前那人就請求面聖,李忠傳話進去。景弘恍若未聞,飽蘸硃砂,細細披紅。
景弘的肩輿就停在程傾涵身旁,今上一言不發,程傾涵哪能動作。眼睜睜看著尊貴的肩輿消失在玉樹銀花間,程傾涵也只能暗自搖頭。
那至尊之人悉心教養十餘載,捧在手心裡要傳以天下的愛子如今雌伏與自己身下。如今近乎是要逼著君父定下二人終身,君皇氣憤是應該的罷。唉,戰場上什麼沒經過,這點寒風細雪算什麼?別說站,就是雪裡跪一宿能讓今上應下自己和瑜兒的事,那也無憾了。
小石頭跟著一塊來的,一個時辰也不見今上鬆緩。若將軍凍出個好歹,殿下還不把天捅個窟窿?!微微一思量,小石頭拔腿就跑。
程傾涵無奈:“回來,小石頭!”瑜兒小產至今已有十餘日了,失血過多終是大傷了他的氣血,又引發了舊疾。一直在床上歪著,不大能坐起,手腳都軟綿綿的,連杯水都端不起。不能讓瑜兒著急,程傾涵想也沒想就喝住小石頭。
小石頭一吐舌頭:“我去找凝碧姐姐給帝卿遞話!”
程傾涵氣笑:“這小東西!”
回宮後,賀鏡西專門宣太醫給小長樂看了唇舌。醫方土法齊用,竟治好了小傢伙流涎的毛病。習慣了水土後,之前的不適也好全了。小傢伙一天比一天長得可愛伶俐,無憂喜得只叫自家的弟弟是年畫金童。
暖閣裡溫暖如春,賀鏡西和長樂都穿得輕薄。小孩兒光著腳丫,推著小木車走走爬爬。賀鏡西居然坐在地上,捧著筆紙寫寫畫畫。
“樂兒!想不想父皇?”景弘解了玄色披風,蹲下?身和兒子一起推小車。景弘疼寵孩子,對長樂尤其耐心。長樂稚子一個哪懂尊卑,見到喜歡的父皇推開小車咯咯直樂地就撲了上去。
賀鏡西看著笑鬧成一團的父子倆無奈地笑笑,收拾起紙筆要起身。景弘拿過賀鏡西手中的臘箋:“畫的什麼?”
不小的紙上畫著南華縱橫交錯的官道,所有州府重鎮都用三角標出。
景弘的表情愈發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