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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慰祝福的眼神。

蕭從瑜真覺得數月不見的賀鏡西改變良多,又知道兩人關係。神情雖然扭捏,但內心卻是感動的。“謝謝~”蒼白的唇角綻出一抹笑意,眼淚卻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賀鏡西笑著點頭,受下,挽著景弘離去。

雲坡,我倆如今各有良人,再無拖欠。雲坡,祝你幸福。賀鏡西把祝福埋在心裡,身邊,是觸手可及的幸福。

“雲坡、、、”

“嗯?”

“叫我、、、”

“、、、”最初兩人為師生,一口一個“東宮”“少傅”;後來相交,也是互稱表字。之前蕭從瑜昏迷,程傾涵情急之下喚出心下埋藏的稱呼。可如今,兩兩相望,那聲“瑜兒”卻是叫不出來了(叔,拿粗勇氣來!!!)。

程傾涵薄唇幾開幾合,運籌帷幄的大將此時侷促地像個學童。

蕭從瑜也不催,只執拗地看著他。

原本就瘦削的臉如今又瘦了一圈,眼下黛色深重,唇上也沒一絲顏色。蕭從瑜如今形容真算不得好看,但程傾涵心裡卻憐愛萬分。他愛也是愛這個少年的美麗倔強,如今病骨支離,更是叫他愛到骨血裡。

兩軍對陣最忌心有不忍,程傾涵深諳兵法到頭來卻是丟盔棄甲。無奈地嘆了口氣,撫上蕭從瑜霧濛濛的雙眼:“瑜兒~”

“嗯~”蕭從瑜輕輕淺淺地應了,心裡又甜又酸。這世間只有父皇和雲坡能這樣叫他,只有他們叫他才會應。

“雲坡~”

程傾涵好笑地看著難得孩子氣的蕭從瑜,細細撫弄戀人如絲的長髮,讓他感受到自己的愛意和憐寵。

“劉右丞的事,你別再生我的氣好麼?”蕭從瑜可憐巴巴地祈望著程傾涵,就是對景弘他也沒做出過這種表情。

提起劉勇,程傾涵眼裡一痛,僵硬地笑了笑:“這件事按下不提了罷;講武堂那邊我去勸,兩邊個讓一步吧。”

“不,讓他們恨我也好。我一路平順慣了,眼裡又容不得沙。劉右丞的事我太欠考慮,以致如今不能挽回。我,卻實失敗啊、、、”為君,不能與臣子同心同德;為父,連親子也無法保全。

程傾涵見不得蕭從瑜受傷自責的表情,把人輕柔地攬到懷裡,無聲安慰。

程傾涵有三個月的禁?閉令,自蕭從瑜移居斯詠殿便一直服侍左右。喂藥擦身,不假人手。蕭從瑜身邊的王耀被景弘掉到慈壽宮,眼下東宮身邊的近侍是李忠的徒弟小石頭。十三歲的年紀乖巧伶俐,關鍵是忠心本分,讓景弘和蕭從瑜都很滿意。小石頭看到被宮人神話的程大將軍事必躬親地照顧著主子,一雙下巴掉了無數回。

一堂堂大將軍竟能耐心自此,東宮不吃藥耍脾氣。平日裡明光殿裡都不折腰的人,只差沒跪地求著人喝藥了。

自己嘟噥了句“殿下的狐裘舊了”,那人連著幾日幾乎把西苑、由原越冬的狐狸獵完。老天爺,沒硝過狐皮能穿麼?!

程傾涵的作為景弘看在眼裡,可心裡那口氣就是不順。自己心尖尖上的兒子就那麼死心塌地地隨了他!看兒子的決心,這輩子娶太子妃、立皇后怕是不能夠了。之前程斂之,自己阻了兒子一次。這一年多來,兒子的鬱鬱寡歡強顏歡笑自己看在眼裡,疼在心裡。那種求而不得,背棄所愛的痛苦自己也經歷過。

程斂之前途無量,但根基終是太淺,不能為瑜兒抗下半壁江山。那個人,能力資歷都在那裡。如今劉長空沒了,那人便是朝中少壯派當之無愧的領袖。還好,還好那人一顆心都給了瑜兒。應是於瑜兒的江山皇權無礙。

只是可惜自己的瑜兒,那麼清貴高華的國之儲君,未來的天下共主,竟要為自己的臣子生兒育女、、、

景弘無聲長嘆,心想,罷了罷了、、、打下北戎,攜妻子隱退。朝堂天下,隨後輩去了、、、

第一場冬雪來臨時,景弘和賀鏡西一道去程府看了出生已有十餘日的雙兒。賀鏡南拿著小勺喂長子羊乳,見了景弘、賀鏡西,羊乳撒了兒子一臉= =

景弘見到雙兒又喜又憐,竟解了腰間的環佩塞到嬰孩的襁褓裡。程斂之受寵若驚,忙跪拜在地口稱不敢。

自平州回來,眾人對於景弘和賀氏的關係已隱隱明瞭。只是上位者不挑明,程斂之他們便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

帝、卿二人在程府用飯,席間說道開春要把程斂之調往平州的事。平州那邊的職位一直給程斂之留著,因著賀鏡南生產讓人暫時留在了武淩。開春後,禁令一解,程斂之便要開赴平州了。

賀鏡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