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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年輕公子道。

“王爺的書信家師已經看過,恭候多時,請柳公子快入內相見。”

柳西樓滿臉不信。

年輕公子執起他手往內走去。

“我是李扶。”

堂上一個青衫寬袍的中年文士正背對著院門站著,聽見他們進來轉身又是瞪目。

柳西樓感慨。

傅鍾榿盛名遠揚,本人的長相卻和“儒”字差得這樣遠。一身衣服乾淨素雅,掛在滿臉橫肉的腦袋下面似生錯了地方。

李扶說。

“柳公子到了。”

傅鍾榿又待大喝。

李扶躬身。

“恩師身體為重。”

傅鍾榿憋住氣,倒退三步。

柳西樓奇怪。再好奇的打量傅鍾榿,只見他呼哧呼哧,卻不敢向他們發作了。

再望身邊的李扶。

他氣定神閒,平平淡淡站在那裡就是個書生,但傅鍾榿就是瞪著他不說話。李扶往他臉上多看一眼,他竟還有些畏縮的樣子。李扶叫他恩師應是他的學生,怎麼他怕學生怕成這個樣子?

“柳公子到了,請恩師示下。”

傅鍾榿就是不說話,額頭上青筋在跳。

“後面紫竹齋尚空餘,與弟子也可左右照應,不知恩師意下如何?”

傅鍾榿青筋爆得更厲害了。

李扶一揖到底。

“那便如此了,弟子們先行告退,待柳公子梳洗一番,再請他出來與恩師相見。”

聲音低柔,卻不容反駁。

柳西樓嘴角抽搐,他的著落就此拍板了。

“其實李兄不必如此。”

柳西樓想說那個崇清王不過是一時興起,就算把他掃地出門,他也正好脫離權貴,悠閒自在。

李扶一邊前行還是平平淡淡道。

“家師性情中人,柳師弟不用放在心上。”

柳西樓又抽搐。

這時有僕人上來請示,李扶去一邊與一個說話,另一個與柳西樓擠眉弄眼。

“有小李公子在,公子大大的安心。”

僕人領命下去,李扶轉過身依舊是剛才的態度,執起他手進到內院。

柳西樓很不習慣的被牽著手,心裡嘀咕李扶真是怪人。

他到底在想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直到不久之後他才知道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什麼事都按部就班,對決議以外的事無動於衷。

他也是後來才知道,傅鍾榿拿這個弟子沒辦法,他一生不合時宜,是李扶的隨波逐流幫助他留了一方清靜地。

這個前李戶部侍郎的嫡子,與他在大理寺任職的兄長不同,總是以世外之態理清塵世中紛紛擾擾的渾濁,本身又無有慾念,安靜的像枝上的蟬,倒在不經意間立到最高處了。

傅鍾榿厭煩俗事,青年時拋妻棄子,宮中徵召時又只知以逃亡抗命。

是李扶教他順行實事。

李扶常說的一句話是“順應天命”。

不久以後李扶對著脖子不斷往外淌血的柳西樓也是這麼說,柳西樓終於從懷疑他熱中星相而判定他天性冷血,當場昏過去了。

當然此時柳西樓對這位貌似已註定成為他師兄的人還是有一種對未知事物產生的敬畏感,乖乖的跟著他進院去了。

在那裡他終於見到了標榜清流的細竹,空闊的庭院樸實整潔,青空靜謐富有禪意。

後來與其說他在這裡又有什麼儒學上的進益,不如說自小而未有過的血緣以外的情感滲透進來,雖不過是短暫的迷霧,還是有些溼潤的東西使得另一個選擇到來時令他產生了更多的猶豫和難以抉擇。

這時他只是發現真的要在這裡住了,看了看天,起來尋找廚房的位置。

傅鍾榿在第二日後被迫與他分廚而食,而李扶習慣了另一種口味的粥食,也是後話。

***

七個月後,建成二年,恩科舉試。各地才學之士八方雲集,春光正好。

作家的話:

☆、關於春光好

按照計劃的話這篇應該是寫君臣,但是顯然來不及了。

結尾已經決定了,灑在坑上,作為訣別。

*

朱溟躺在竹榻上,閉著眼睛,似在熟睡。

“懷戈……你怎麼都不老,怎麼都不老……”

歐陽秀問。

“要不要請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