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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白天看上去果然更好。”

這個人昨夜跑去山路上吹風,這時仍無倦色,以一雙尾梢上挑的眼睛放肆的打量他。

柳西樓想,你也不錯啊。

不過他只是問。

“那兩個是什麼人?”

朱蠛笑。

“你總會知道。”

柳西樓閉口。

只不過一面之緣,縱使有些莫名其妙的緣法,仍是陌生人。

那個暗中人卻把他當作朱蠛私放在這裡的,談起買賣來了,真是可笑。

朱蠛搖頭。

“不過你現不能在這裡了。”

他道。

“我薦你個去處,你這就走吧。”

柳西樓唔了一聲。

“我不走。”

朱蠛挑眉。

柳西樓道。

“我給了禪師一個月的房錢。”

法善在一邊跳起來。

朱蠛哈哈大笑

“可惜非走不可。”

他細長的眼睛一凜,倒不是存心嚇他,似是想到什麼別的事,從眉梢眼底露出來。

柳西樓想到他昨夜單身在路上,山風中他木泥石塑一般,今日又是為何追捕那兩人到此,為何人馬只到山腰,為何那個暗中人也篤定他如此,一不以他為質二不殺他滅口,竟放了他。

朱蠛坐去石上,金繡的錦袍壓在青苔上仍是華麗如月光,正如這人懶散的張開身體,被酒色日夜侵蝕的面容與強健的體魄形成對比,仍是耀目不可逼視。

是不是皇家的人都是這個樣子?

柳西樓忽而想到那個暗中人。

不過他馬上打消那個念頭。

那與他有什麼干係?

只聽朱蠛不理他沈思,幽幽道。

“這地方該清靜,你是個招事的,不該留在這裡。”

他轉而又是一個哈欠。

旁邊一個小侍伶俐的遞上一封書信。

“王爺還剛給你寫了個薦書呢。”

朱蠛作勢嫌他多嘴,卻又洋洋得意的看柳西樓。

“傅鍾榿是個老怪,有學問,你跟了他吧。”

柳西樓不接不作聲。

朱蠛勸。

“當世大儒,委屈你了?何況他受皇太後器重,是個大大的靠山。以後姓林的要在卷子裡搞些名堂,可不容易。”

柳西樓一怔。

朱蠛笑眯眯,言下之意不必再說了。

柳西樓側頭。

也是,要不知道他的來歷,憑什麼保住他性命?

何況以他的身份,哪怕不想知道,手下人也得與他張羅,有什麼希奇?

“去吧。”

又遞了遞。

柳西樓不情願的接過去。

他回望這片池塘與綠,法善站在桃花下越發像樹精土地怪,裝模作樣的合十祝禱。

只有一日的緣分?

柳西樓瞧瞧封皮上朱蠛放肆不恭的筆墨。

也罷,待到有緣之日,山水自有相逢。

***

傅鍾榿住京城西郊,按理說與白松山也差不了多遠,卻等柳西樓在驢車上打著瞌睡,終於醒來,車外一望無際已變作農田。

“哎……。”

柳西樓很鬱悶。

自從到了京城,就是被趕來趕去的。想要太太平平考次科舉,竟是這樣麻煩。

他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公子。”

車停,到了。

三四個院落,黑瓦白牆,在一片農田之間。

地主家的排場啊……

哪像當世大儒的住家。

好歹也該有些標榜清流的翠竹青松什麼的……,柳西樓對這位傅大儒油然而生好感。

“走開!!”

柳西樓耷拉嘴角。

又來?

堂屋裡一陣咆哮。

“王爺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老傅什麼時候怕過皇家人!叫他滾蛋!!”

家丁逃竄,有人小聲問:“小李公子在哪裡?”

咆哮聲又起。

“找李扶幹什麼!這個傢什麼時候輪到他做主!!……”

……好吧。

柳西樓掉頭就走。

一個年輕公子正立在面前。

“這位想必就是柳公子。”

柳西樓唬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