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似木雕般站在面前,被風撩起的衣袂一晃一晃的,冷峻的臉龐,漆黑的眸子,不悲不喜,清冷的不似個凡人。
“過來陪朕坐會兒。”司空鏡指了指身邊的空地,習清闌本想拒絕,可心卻使勁的跳了一跳。臉上肌肉好似抽筋般的顫了顫。
“身體不適?”司空鏡問。
習清闌搖了搖頭,在司空鏡身邊坐下。
司空鏡道,“可要喝酒?記得你以前總喜歡一個人喝悶酒。”
司空鏡輕描淡寫的道,習清闌面色微紅,這可算是他的‘秘密’。沒想到司空鏡竟然也知道。每次司空鏡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他都會獨自飲酒,時而久之,也就成了習慣。直到前年葉琰重傷之時,司空鏡為了葉琰幾乎放棄了一切,他選擇了默默的做一個暗人,保護自己的主人,漸漸地改掉了飲酒的習慣。
“今日配朕喝一杯吧。”司空鏡央求道。
習清闌又怎會拒絕。“是。”
清酒映玉杯,顏色清澈透明。
酒杯向碰,兩人都只喝了一杯。習清闌道,“時候不早了,陛下早些休息吧。”
“嗯。”司空鏡應道,自己回到了床上,自己脫下了衣,鑽進了被窩,身畔冰涼一片。在床上輾轉反側許久終究還是無法入睡。
“阿琰!”司空鏡喚了一聲。還在黑暗中並未離去的人皺了皺眉頭,想出現對司空鏡說些什麼。可他又不敢。
“唉……”司空鏡終究還是睡不著。起身換上一襲便衣,走出殿外,上下大量了一番,又覺得不太合適。
“來人!”司空鏡對著空氣喊了一聲,守夜的宮人急著出現在司空鏡面前,“陛下有何吩咐?”
“給朕弄套衣服來。”司空鏡對那宮人道。“總管太監穿的那種。”
宮人聞言有些納悶,但也不敢問什麼,應了聲就急忙去辦事了。
換好了衣服的司空鏡趕著夜路一人前往死牢。
金色的令牌亮出,沒有人趕攔他的路。而他也不敢出現在葉琰面前。
從黑暗的角落裡看去,那盞微弱的燈光下,葉琰默默的站在那個小視窗前,凝視著窗外的景色。背影顯得有些淒涼,看不清臉,只見他的身形又消瘦了不少,頭髮也顯得有些枯燥。
司空鏡凝眉輕嘆,嘆息的聲音很小,可那凝視著窗外的人卻聽到了,回過頭看了一眼,什麼也沒看到。又無神的轉過身,繼續看著外面。
因為百里香印也住在這裡的緣故,死牢佈置的和一般的小房間沒什麼區別,有舒適的小窗,也有新的被褥,還有換洗的乾淨衣服。百里香印應該也會照顧好葉琰。
想著,想著,司空鏡也就放心了下來,或許下次他再來的時候葉琰已經長胖了,身上的傷也好了。
看了良久,司空鏡迴轉過身,決定離去,卻對上了另一張臉。“你怎麼來了?”司空鏡問。
習清闌道,“陛下既然放心不下,又為何還要如此為難自己和侯爺。”
司空鏡閉目不答。
“呵……”司空鏡冷笑一聲,被人當猴一樣的耍了一通,他什麼都沒得到,還白白的丟了一顆真心,難道要讓人看這樣的笑話嗎?何況,這還要賠上整個梨姜。不這樣,難道還要讓他繼續裝傻嗎?
葉琰若是活著,終究是要回到湮國的。要葉琰死,他又怎忍!
“他若是活著,終究是要回去的。”司空鏡道,“朕和他終究都是對立的兩方。”
“若是侯爺繼位,兩國能和平相處呢?”習清闌像是說著夢話般的道。
“葉鏈是絕對不會讓這種情況出現的。”司空鏡比誰都要了解自己的對手,可那個對手太強了。如風如影,難以撲捉。
“那陛下是打算殺了侯爺?”習清闌終於還是問出了那句話。
司空鏡沒有回答。殺了葉琰,他下得了手嗎?曾經一起許多上窮碧落下黃泉終不離。
放他走,可既然決定要放人走,又為何還要把人留下呢?
習清闌道,“陛下為何不問一問侯爺的意思呢?說不定侯爺不願意離開呢?”
“若他清楚他的兄長父親為何這麼做,怎會不回?”司空鏡說的無比的堅定。
“如果侯爺知道也不走呢?”習清闌堅持著自己。
“那他還想從這裡拿到什麼?朕又還會給他什麼?”司空鏡已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加快了步伐。
“他決定了!”習清闌看著遠去的背影嘆息道。這是該高興呢還是該悲哀。他不知道,或許以後司空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