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照耀在身上,明黃色的長袍反射著陽光,司空鏡面色蒼白,因太久未休息好的緣故,眼圈已多了一圈烏黑,濃密的睫毛拉下,擋住了漆黑色的眸,也在眼下撲上了一層暗影,俊朗的臉龐已日漸憔悴。
初春,有少數的花朵已經開放,還有大多數都是含苞待放的狀態。司空鏡繞著園中小徑來回走了不知道多少圈,往昔的承諾和誓言不知在腦中來回了多少次。兩個對立的人要如何相愛?
司空鏡想了好久好久。關著葉琰的這半年他也調查了很多很多,派出去的探子終於有了訊息,葉琰與他相遇,黑蓮谷之戰,還有葉鏈所給葉琰的那一刀。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場殘酷的苦肉計。
這件事一開始是習清慕派人去調查的,為了查清此事,不知有多少人去了不還。當習清慕派人來告訴司空鏡這個真相的時候,司空錦愣住了,他不信。又自己派去了人,一共派去了二十三個人,最後只有一人活著回來,而那唯一一個活著回來的人也死了。
當這些真相一幕幕的擺在自己的眼前的時候,他和葉琰的感情註定就此斷了。
有的事,只要狠一狠心,就能解決。
可他卻不忍心將這個真相告訴葉琰,所加在葉琰身上的是傷,而他自己呢,又何不是早已萬念俱焚。
對於歐陽風的死,一開始他也覺得內疚,可當這些所謂的真相擺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只恨歐陽風死的不夠慘。只怪自己拖沓無能,對葉琰下不了手。
葉鏈幾乎將一切都寄託在了葉琰的身上,只要葉琰死了,只要葉琰死了就好了!
可他永遠都下不了那道命令,也無法自己動手。以冷雪為藉口來傷害自己深愛的人,以承諾為藉口讓自己可以得到一點解脫。——不過是希望可以早點擺脫那束縛住自己的感情罷了。
三天後的夜裡,司空鏡再次和習清慕見面了。兩人約在城中的一家酒樓裡,習清慕並不想見到司空鏡,隔著屏風道,“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關於葉琰的事,還有多少人知道?”司空鏡並未拐彎抹角。
“在梨姜就你我知曉。”習清慕淡然應道。“這是天下大事,也是陛下的私事,我尊重陛下,讓陛下自己處理。”
習清慕是在逼著自己殺了他。這點司空鏡又何嘗不知。
當司空鏡確定這個訊息無誤的時候,習清慕也同樣大方的交出了自己所有的權力。將梨姜的一切全都交到了司空鏡的手中。
司空鏡道,“你何事開始調查這件事的?”
習清慕道,“從你接他回來的時候開始的。”
這一次,習清慕並沒有等司空鏡問一句答一句。自覺的多說了一句,“雪狸山上有一棟木樓,裡面住著一個女人,就是那個女人告訴我的。不過她知道的並不全,後來調查這事費了很大的勁,一共死了兩百多人。”
司空鏡茫然的轉著手中的廉價瓷杯。
“那個女人不是黑蓮谷的人,也不是梨姜的人。”
“湮國的!”司空鏡接過話道。
習清慕點頭,嗯了一聲。“當我再次找她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翻遍了雪狸山和梨姜也未找到她。”
“你想辦法找到冷雪。”司空鏡道。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要求他的老師幫他做事了。
習清慕並沒有拒絕。
作者有話要說:
☆、欲問心中所念人,千萬心事難成語
司空鏡回到皇宮的時候又是深夜了。公公問了一句,今夜要哪位娘娘侍寢,司空鏡如往日般回答,公公識趣的退了開。
這個皇帝什麼都好,就是不近女色,以前還是王爺的時候還好,雖說是好男風,但也不會將女子拒之千里。而今成了皇帝,不僅僅將姑娘們都推的遠遠的,那些美男也都被送出了宮去。
以前,所有人都知逍遙侯是專寵,而今逍遙侯已入獄,並且已沒有出來的可能。本來每個人都抱有希望,可見皇帝現下的態度,只怕這希望又要落空了。
看著搖著頭失望的走出寢殿的公公,習清闌頓了一下腳步,猶豫著走進寢殿。“陛下。”
司空鏡斜靠著玉屏,似已淺睡過去。“何事?”
“百里香印已去了牢中。”習清闌彙報完畢。
“這麼快?”司空鏡有些不相信的看著習清闌。習清闌道,“他好像早已算到似的,臣提及此事的時候他沒有猶豫的就答應了,而且該準備的都早已準備好了。”
“百里家的都是聰明人。”司空鏡欽佩的道。見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