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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子順勢掉落在地上,“啪”的一聲,碎開了……

十三|悼故人

第十三章

把酒長亭說。

看淵明,風流酷似,臥龍諸葛。

何處飛來林間鵲,蹙踏松梢微雪。

要破帽,多添華髮。

剩水殘山無態度,被疏梅,料理成風月。

兩三雁,也蕭瑟。

佳人重約還輕別。

悵清江,天寒不渡,水深冰合。

路斷車輪生四角,此地行人銷骨。

問誰使,君來愁絕。

鑄就而今相思錯,料當初,費盡人間鐵。

長夜笛,莫吹裂。

剛剛過了驚蟄,卻吹起了北風。寒雨夾著素雪,揚揚灑灑地直把方才開透的林花凍得瑟瑟發抖。包裹著冰雪的花蕾,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在夕陽殘照下,越發萎靡失色,匆匆謝了春紅。

問天譴與眾義士的死訊,很快便傳入了心築情巢。隨之而來的,是天朝大軍的重兵圍困。

於心築情巢中駐紮的派門,人人皆是悲憤交加,此時又聽了這方戰報,恨不能立刻便衝將出去與天朝軍隊拼個你死我活,至死方休。豈料天朝軍隊此舉,只為護送問天譴屍首還來。

心築情巢方圓十里,早在天朝成立之前,便許與莫召奴獨處,凡天朝人士,皆不可善行侵擾。

丞相寂寞侯的馬車,遠遠的停在了十里之外。無名伸手攙扶了寂寞侯下來,便踏著那滿地微雪,直覺在白熾的日光下,晃眼得刺目。

寂寞侯一身素縞,原本就孱弱的病體近日已越發消瘦,西北風吹得頭巾袂袖胡亂拂動,貼身的布料勾勒著病態的纖細,單薄得叫人憂心是否會就此隨風而去。便是如此,寂寞侯卻隨身懷抱著一張與自身體力甚不相符的古琴,死死摟緊的手臂,彷彿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無名不忍,小心在身後護衛著。

且說這會,心築情巢內已接到天朝傳來的弔祭請函,婉言請求可否暫讓天朝之人抬棺入內拜祭,也算了了雙方一個心願。

以素還真為首的反抗派門,自然是願意接受問天譴的棺槨還親的,然而對於寂寞侯要隨行拜祭的要求卻十分不屑一顧,引人爭議。一時便有那些魯莽義憤之士,振臂高呼,誓要將那禍及眾人的罪魁寂寞侯斬於堂前,祭奠亡靈。

而群情激奮間,素還真與莫召奴等人卻犯了難。眾人可快意恩仇,逞一時之強,但作為領導者,卻不能不計後果,不為長遠著想。寂寞侯與問天譴撇開身份不談,卻是私交甚篤,若拒絕寂寞侯前來祭拜,於情太過不盡人意,於理反倒顯得他們氣量狹小。但若接受寂寞侯前來拜祭,卻又怕眾人抑制不住仇恨,做下無法挽回的錯事。先不說十里之外尚有虎視眈眈的天朝軍隊坐鎮,只這十里之地,便是當年此人親口允諾,若是此人、此時此地死於眾人之手,其後果自是不堪設想。兩軍對立已是無可緩和之勢,暫且按下不提,就這十里之地,除去此人,又作何擔保。素還真不怕與天朝為敵,但卻不能不考慮自己的實力與託付於他統帥的眾人的性命。連年征戰,自地獄島一役後,反抗軍只得少數保全退還十里之地,又有聖閻羅與仙靈地界周旋,膠著不開。此時再失十里棲身之所,更遑論與天朝相爭。再說,此間眾意難違,若是素還真等執意反對藉機剷除寂寞侯,又怕軍心不滿,眾人心生怨言。素還真不怕擔負無妄責難,卻怕就此反遭離間,到時軍心亂,則人難治,敗局亦然。

兩下權衡,皆是死路,又在天朝再三請託之下,素還真等無奈,只得應允其求,全看到時境況,再行隨機應變。卻只容許了寂寞侯與幾名抬棺僕役入內,推諉其地處狹小,容不得大批天朝軍隊,將十來個禁衛軍擋在界限之外。並擱下話來,不保來人安危,至於行與不行,坐看天朝自決。

寂寞侯聽了並無他話,只那十幾個貼身禁衛不肯。辯說此次前來受皇命囑託,縱拼一死也要護得丞相周全,萬不肯原地待命。寂寞侯正想斥責,無名也跪地請命,說此去危機,萬般定要相陪。

寂寞侯一時無奈,讓幾個禁衛扮成僕役摸樣做了抬棺的侍從,又只允許了無名一人相隨,一行前後六人。心築情巢見人數不多,便也允了。

才行到門口,就看一群持刀俠客,圍困而上,將六人團團包裹得水洩不通。一時空氣凝滯,氣氛沈重。無名等人也見場面不和,個個打起十二分之精神,嚴守戒備,面露寒色,謹慎提防。那群俠客,見無名貼身相隨,不敢妄動,雙方僵持不下。

此時寂寞侯意外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