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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墨拿手在杜將離面前晃了晃,見對方沒反應,便輕輕敲了杜將離一下:“吃飯,你不是——餓了嗎?”話語中帶著幾絲玩味。
杜將離手一抖,均墨笑容更盛,促狹道:“怎麼?你喜歡我,卻連這樣的心裡準備都沒做好麼?”
杜將離騰地起身,嚷嚷:“我沒喜歡你!”
藍藝默默吃著碗裡堆成小山的菜,儘量充耳不聞。
“那麼——”均墨故意拖長了音調,“是第一次被人親,不知所措了?”
“胡說!”杜將離指向藍藝,“我都不知道與他親過多少回了!”越說越大聲,杜將離回過神來,才發現滿堂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盯著自己,杜將離尷尬地坐下,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是麼?”均墨聲音淡淡,“藍藝,你從小跟著將嵐,很多地方都沒去過罷,我聽聞夏國的風景不錯,這樣好了,我命人護送你去,你可盡情賞玩,不回來也沒關係。”
藍藝鼻中發酸,吃得更起勁了。
回到房間,主僕倆各懷心事,緩和了許久才勉強算好了些,他們坐在桌子兩側,藍藝望向杜將離,突然開心道:“將離,我覺得我變聰明瞭。”
杜將離有氣無力地歪過頭,甩出兩個字:“舉例。”
“我終於弄懂你那日說要絕後這句話的含義了!”藍藝興致勃勃。
“……”杜將離無語凝噎,不知該如何反駁。
藍藝雙眼放光,面上滿是為自己理解力的上升而產生驕傲之色,他繼續道:“難怪你遲遲不肯立太子妃。”
“我不立太子妃是有其他原因的,不管對方是誰,我都不能和他在一起。”杜將離正色道。
藍藝顯然沒有聽進去,好不容易聰明一回哪能就此終了,他接著分析:“原來你與殿下已經到那個地步了。”說著從腰間拿出一個藥瓶,“給你。”
杜將離只覺得一口老血卡在喉間下不去,也吐不出來,他艱難地問道:“做何用?”
“這是我們下人間最常用的一種敷傷藥,對擦傷特別有效果,你敷上就不疼了。”藍藝猛然間想到什麼,說道,“我明早便去準備馬車,你這樣不能騎馬吧?”
杜將離站起身,一把抓住對方的手,湊近他,笑道:“藍藝,你跟了我這麼長時間大抵覺著膩了,我將你送與信王殿下可好?”
藍藝身子輕顫。
房間的窗戶被輕輕推開,均墨跳進屋內,杜將離看向放著好好大門不走非要跳窗而進的均墨,明知是發生了什麼事,仍然忍不住揶揄道:“少俠好身手。”
均墨關上窗,回身:“你們——”眸中一凜,目光定在杜將離與藍藝緊緊相握的手上。
藍藝連忙抽回手,後退一步。
均墨徐徐上前,聲音裡聽不出情緒:“有人盯上了我們,不想我們去晴王城。”
杜將離看著均墨的側臉,視線不由自主地移到對方唇上,以前怎麼沒發現均墨的唇形如此好看,下意識地做了個吞嚥的動作,面上悄悄發燙,杜將離忙抓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回道:“不想我們去晴王城,沒道理是祈,夏又不大可能,端國自顧不暇,這樣說來,莫非是凡國的人?”
若是凡國,那豈不是很危險?杜將離看看均墨,原來這廝是過來保護他們的,只不過大晚上的,假使那些人一直不出現,他不會就在這裡一直待下去吧。杜將離體貼地開口道:“殿下,你一個人保護我們兩個,著實辛苦,不如我去你那找宋青,也好減輕你的負擔。”雖然杜將離不是很敢接近宋青,但比起與均墨同在一個屋裡,總好上許多。
均墨揚眉:“現在?找宋青?”不由分說捏住杜將離的下巴,“將嵐,你想把我手下的人全部勾引一遍才肯罷休麼?”說完,眉頭突地一皺,捂住杜將離的口,對藍藝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將杜將離反摟在懷中,人緩緩向門邊移去。
杜將離覺得這就是差別待遇,均墨對藍藝就能放心地讓他自個躲好,對自己就非得來硬的,好像自己一定會給他搗亂一樣,既然對方如此不信任自己,那麼不好好給均墨添下亂還真對不起杜將離這三個字。
杜將離掰開均墨的手,隨意把玩著,均墨的手指修長,指骨分明,杜將離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暗自哼了一聲,重重咬下去,讓它老打自己,現在栽了吧!咬完後,杜將離看著通紅的手上印著一拍整齊的牙印,又不免有些心疼,扭頭瞧瞧身後,均墨蹙著眉,只瞪了他一眼。
杜將離頓時全身充滿了內疚,捧起均墨的手放到唇邊小心翼